這家肯定是要分了,就是老祖宗心在善,恐怕也得狠上一回了。
一想到這,國公府上的下人們全都眉飛色舞,人人解氣,一來本就看不慣二房佔盡這邊便宜,臉上還得意洋洋的嘴臉,二來就是一旦分家,那自家的日子肯定會好過不少,這關係到切身利益的大事,當然格外上心,一個個真實心頭暢快,喜氣洋洋。
而伯爵府上的下人們,則頓時無精打采,這邊的事誰不清楚?這些年儘管也置辦了些產業,基本自家的進項都沒動過,只是一味的花那邊的銀子,倒也積攢了無數家底,可畢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底子是遠遠不及這邊府上的,不過也好,反正跟自家關係不大,該怎麼撈錢就怎麼撈,都是一群糊塗主子而已。
出醜露乖的二老太爺由不自知,只是在那裡氣的雙目圓睜,兩手叉腰,高聲喝道:“來人,來人,把這個孽障給捆起來,老夫要馬上進宮面聖,當面求陛下開恩,就算是打死張灝也顧不得了,要不然咱家就會跟著受牽連,萬劫不復了啊!”
他身後原本臉色灰敗的二太太,忽然心中一喜,整個人頓時容光煥發,尖叫道:“對,陛下那是多聖明的天子,豈能出任何過錯,都是張灝乃天生的妖孽,要不然怎麼能知道大將軍邱福定會兵敗身死,分明是故意打陛下的臉,哎呀,這可怎麼得了啊,你們想想,皇帝龍顏大怒時,會怎麼看待咱家,能不嫉恨有加嗎?”
二老太爺聽得一愣,隨意狂喜,指著張灝哈哈大笑道:“這下看誰還能救得了你,真是個愚蠢透頂的東西,那些混賬話又是能隨便出口的嗎?別連累到你爹身上,就算是萬幸了。”
眾人大驚,趕緊低頭深思他二位的話,一想之下不由得動容,可不是嗎?那大將軍邱福可是皇帝親自指派的,如今這身敗名裂之下,定會引起皇帝大怒,這要怎麼看待二爺啊?
雖然人人不敢明言,可是神色卻顯示的清清楚楚,這皇帝丟了如此大的臉,哪還能輕易放過當面揚言,此時已經羞辱他的二爺!俗話常說這天顏難測,真不知二爺未來能否不被嫉恨,就得看皇帝此時的心情了。
“趕緊動手啊,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好,等回去在收拾你們,武兒,越兒,你們過去抓住那小子。”
“就是,趕緊啊,這一旦皇上下道聖旨,咱張家可就真的完了啊!”
老太爺張雲底氣十足的衝著身後站立的後輩叫喊,二太太神色張揚的跟著附和,還推搡了一下丈夫張武。
那張武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和大哥張輔歲數差不多,此時神色憤怒的一把推開妻子,跪倒在地,哀求道:“父親,都是骨肉至親,還是不要如此做作,消消氣吧。”
他這一跪,身後幾個年紀不大的青年同時跪倒,同樣跟著哀求,而遠處的一些老輩,也開始上前好言相勸。
“爺爺,您就別在折騰了,都是張家子孫,何必要自相殘殺啊!”
“就別丟人了啊,爺爺,您在胡鬧下去,今後孫兒可怎麼見那些至交好友,還不被人家笑話死。”
“老太爺,唉,您好生尋思一下,這事鬧上去,整個張家都沒臉了啊!”
“你,你們,真氣死我了,不爭氣的東西們,要不是你們一個個的不成器,不去讀書做官,老夫至於,唉!”二老太爺趕緊住了嘴,心虛的看看周圍的親人,這心急之下,險些道破心中無恥之極的想法。
被狠狠的推到一邊,二太太暴怒的看了一眼憂傷委屈的兒子張寶,氣急敗壞的就要上前,還好幾個丫鬟趕緊死死摟抱住她,要不然今日,就要在所有人面前出個大丑,只看得這邊下人羞愧無地,那邊下人興高采烈,人人拍手叫好。
還不忘伸手在半空中揮舞,二太太表情抽搐,五官都變了形似地嚇人,尖聲罵道:“張武你這個廢物,寶兒不是長子,就不為他將來著想下嗎?你這個無用的廢物。”
這聲尖利之極的聲音,可算是瞬間捅了個馬蜂窩,四下裡頓時如同被炸了鍋,人人刺目,個個譁然,老祖宗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而王氏等主子們,男女管事,婆子丫鬟,侍衛小廝,人人真是神色厭惡,冷眼旁觀的看著張牙舞爪的二太太,丟人現眼的老太爺。
這聲**裸的叫聲,可算是讓大家瞧明白了,即使以往都心知肚明,可畢竟都是隱藏在暗處,如今被這二太太滿世界的張揚,真可算是道破了無盡心機,絕大部分人感到由衷的齒冷,更是心想,你家寶兒不是長嫡子,那是他命不好,自家不去上進,卻把這骯髒的主意打到這邊,真是世風日下,無恥到了何等地步。
“聖旨到,張灝聽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