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穿越的時候,自然一腦門子的想建功立業,行事總是有意無意的為今後做準備,其實就是到了現在他也沒發覺,他做的事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了,完全是處在反叛的先兆。
望著一座高大的鍊鋼爐,黑黑的濃煙從開放型的屋頂冒出,沒等走到近前就覺得滾滾熱浪撲來,使人難以呼吸,其實不過是鍊鐵罷了,而真正的方式則是灌鋼法和鈔鋼法,都是漢人文明的璀璨結晶。
此時好像處在緊要關頭,上百名壯漢赤luo著胸膛,二十人一起擺弄一具巨大的皮質鼓風機,使出死力的往火爐內吹風,十幾位身體健壯的老者同樣赤luo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肉上佈滿鐵水濺上的疤痕。
“快,你們這些廢物,用力,快”一位老者回頭大吼,看見灝二爺過來也未理會,繼續催促徒弟們使勁。
另一位鬚髮皆白的紅臉老人倒是走了過來,滿臉喜色的道:“二爺,那石墨混合黏土果然耐得高溫,卷寫天工開物的那位先輩,真不愧是神人也。”
“王老早上好。”
張灝含笑拱手,他得到的自然是真正的孤本,上面有關於唐朝時的關鍵技術,結合流傳到倭國的制刀工藝,終於使傳說中的唐刀技術保留下來。
而石墨就是使用了無數材質試驗,最終確定的關鍵之物,不然普通磚瓦耐不住高溫,沒等鑄鐵融化就連整個爐子都垮掉了,後來在山東某處縣城發現天然的石墨礦,被朝廷徵用,這次張灝開爐,自然一併延續了這項工藝。
看了眼累的渾身大汗,顯然已經快要虛脫無力的漢子們,張灝皺眉道:“王老伯,能不能採取木輪推動的方式,採用水力推動橐(鼓風機,古時叫法),哪怕是用來灌溉農田也好?”
“咦這主意好?”王老伯眼睛一亮,驚喜的叫道:“對,用上百匹馬替代人力,在加上水力風車,想必能達到使鐵塊燒成鐵汁的程度。”
“不過,唉”王老伯隨即一嘆,苦惱的道:“只是這鐵器鑄造的炮管太過生脆,稍有不慎就會炸開,假如煉製出精鋼,以目前的人力物力,打造戰刀都嫌少。”
望著這位一輩子製造火炮的老人,張灝忽然問道:“現在燒得煤吧?”
“是啊,祖祖輩輩都是用的黑石頭。”王老伯一愣,要是別人這麼問絕對會不悅,但這位不說不敢得罪,更是有鬼神莫測的神通。
張灝鬆了口氣,大量煉製出鋼鐵殊無把握,畢竟需要極高的溫度,即使能製造出水力風車,但一樣不敢保證能否達到那麼高的溫度。
“對了,溫度計研製出來沒?”張灝隨口問道。
“還沒呢,現在玻璃作坊還未修好,何況二爺說要灌入水銀,密封玻璃器皿,那群色目人成天鬧得愁眉苦臉。”王老伯幸災樂禍的笑道。
“還需要大力推廣基礎知識呀”張灝有些感慨,明明有很多超越時代的東西,卻受困於時代侷限,愣是發明不出來。
至於什麼新式火槍一類的總歸是浮雲,還是得鑄造最簡易的火炮和兵器,張灝想了想說道:“我觀倭國都是用木炭的,唐朝時一樣用的木炭,而後來樹木砍伐稀少,又發現煤炭可以替代,這數百年來就形成了規矩,是否因為這種原因而導致煉製不出好刀?明明手藝都傳下來了,卻就是比不上倭刀鋒利堅硬。”
低頭深思半天,王老伯緩緩點頭,反正他一輩子都沒煉出過好鋼材,自然是想死馬當做活馬。
兩人萬萬不知,這番不經意的對話,卻無意中被張灝一語道破天機,其實唐朝就是用木炭的,而後來長安附近獨特稀少的礦山被挖空,又因為戰亂,導致唐刀技術明明並未失傳,卻再也造不出鋒利好刀出來。
等後來的朝代,自覺技藝已然失傳,用的又是其它鐵礦石和煤礦代替,導致再也無法大規模煉製出寶刀,其實乃是因為中原煤礦和鐵礦富含大量的硫磺等元素,自然在硬度和柔韌上比不上倭國的礦石和木炭工藝了。
兩人透過這個思路,自然引申到其他原料上去,張灝指著遠處存放在倉庫裡的礦石,笑道:“這些年一直購買倭國的鐵塊,那裡還有來自南洋的銅礦石,一個用來煉製鋼刀,一個用來鑄造銅炮,今後在想辦法改進工藝吧。”
一聽到銅礦,王老伯喜道:“謝天謝地,那蠻夷之地竟然還有這珍貴的好東西,朝廷一直短缺銅礦,這下太好了,即使容易磨損,但重量卻輕了不少。”
“嗯,等來年就派人佔領那地方,驅逐當地土著人開挖煤礦。”
張灝點點頭,這古時銅乃是重要的流通貨幣,而中原一直缺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