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人,自罰三杯。蔣團長盯著覃天恕冷笑道,跛爺,我認罰。可我得把這巧事說了,這酒才敢往醉裡喝啊,要不還真不踏實。跛豪說,快說快說,少給老子繞彎子。這罰酒我可給你滿上了啊。
蔣團長陰險地說,我們這三位老弟兄,今兒可都是不約而同地來的吧?跛豪說是啊,怎麼著?蔣團長說,可我還看見了一位不速之客,也來了,心裡有點納悶。
覃天恕暗自吃驚地盯著蔣團長和跛豪說,誰啊,還有哪位啊?沒見著啊。蔣團長盯著覃天恕問,也算是大家的老朋友了,覃兄能夠猜出是哪位嗎?
覃天恕笑道,蔣團長的葫蘆裡藥多,不知今天又要拿出哪一味啊?我和跛爺可都等著服用閣下的安神醒腦湯啊。跛豪也不耐煩地說,你要再不說,老子就要加罰你了啊。蔣團長嘻嘻說道,這酒還不定該罰誰呢。我告訴二位,我來的路上,可是看見了我們那位宿敵,關什麼波的了,二位說說,奇怪嗎?
跛豪一驚,警覺地看著覃天恕說,是嗎?你在哪兒看見的?他帶兵來了嗎?蔣團長繼續盯著覃天恕說,他要是帶兵來了,我倒也不奇怪了。我就在街那頭不遠,看見他獨自驚慌地從關坡跑出去了,這不是像來趕這趟酒局,又被您二位給驚散了的嗎?覃天恕笑道,蔣團長,這麼大個仇敵,單身一個被閣下撞見,怎麼著也該被你拿下,這會兒是不是已經給拖到門外了啊?跛豪又疑惑地看著蔣團長問,是啊,人呢?被你放跑了嗎?
蔣團長尷尬地說嗨,隔得遠,沒法開槍,又被他兔子一般地溜了,他倒像是有人罩著的,福大命大啊。覃天恕說,你這說來可也真是巧,匹馬單槍的人,也能逃出蔣團長的槍口,那是神了。按你這麼說,這酒咱們還真不能喝了。說不定這會兒,人家已經帶兵往這兒趕來了。
跛豪不知聽誰的好,警覺地說,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是實打實地看清楚了?蔣團長說他就是剝了皮,我也認得出他的骨頭啊。沒錯,跛爺,這酒咱不能接著喝了,換地方吧,說個直話,這年頭,家賊野鬼太多,防不勝防啊。
覃天恕憤怒地說,蔣團長,你這話衝誰說的啊?你要說姓關的看見你會跑,我覃天恕還真不信。要不咱們就在這兒候著,看他帶不帶兵來,就讓跛爺見證一回,大家來個生死賭如何?來了,我這個頭就是你的,要不來,那你也還我一顆頭來?
跛豪拿不準兩人的是非,惱火地說去你媽的,老子不跟你們玩,我先撤了,你們倆要賭自個在這賭吧。覃天恕也順勢說,跛爺不玩,那我也不奉陪了。改天我和么姑到山上再去給您請安。二人起身,拱手為別。蔣團長也起身揖別,冷笑著說跛爺,回見,覃少爺,保重啊。
跛豪一夥拿槍逼著一群老百姓挑著糧食臘肉往星斗山趕路,覃天恕獨自上馬飛奔而去。蔣團長走進譚么婆臥室徘徊著問道,覃天恕是不是和那個姓關的在你這兒約會啊?譚么婆裝著不知地說沒有啊,他們不是對頭嗎?怎麼可能坐到一起啊?
父親的戰爭 第二十二章(10)
蔣團長疑惑地自言自語,這就奇怪了,難道那個姓關的會單獨在吊線?你可要對我實話啊。我懷疑其中必有文章。譚么婆說我還以為是你要把那個魔頭嚇走呢,幸虧你來了,要不那傢伙今夜還不知要對我怎麼樣啊。哥,你可要保護我啊。剛才覃少爺還幫我圓場了的。
蔣團長一把攬過譚么婆,嘻笑道寶貝,誰要碰你,我可跟他沒完。譚么婆說你別動啊,你要真是看見那個人了,我看你還是先躲躲吧,不定這會兒真的在路上來了。蔣團長笑道,還是大妹子想得周全。他來他的,不耽誤咱們。想死你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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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關勇波才跑回文沙場鄉政府,進門喊哨兵,快,緊急集合。院子裡響起口哨聲,戰士們迅速列隊。胡隊長披衣起來問怎麼回事?關勇波說,我發現敵情了。老胡,你還是負責坐守,我帶隊去突襲關坡。隊伍在夜色中快速行軍而去,黎明時,部隊封鎖了關坡小街,戰士們佈防。關勇波帶著楊天喜和黃世傑等人警惕地進入街道,聽見一個房裡傳來哭聲。關勇波湊近傾聽,只聽一個女聲哭泣我不活了啊,這些天煞的土匪啊,要短命的啊。
關勇波揮手,繼續摸索前進,遇見那個偽保長出門撒尿,回頭看見關勇波,一下跪倒。偽保長說長官啊,我是沒法啊,是他們拿槍逼著搶的糧草啊,我們冤枉啊。關勇波說起來,我們不是來問你的罪的。那些土匪呢?偽保長說半夜往那邊路上跑了啊,還抓走了我們幾十個老鄉,幫他們挑擔子的啊。
關勇波一聽挑著擔子,立即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