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不妨礙雲琦這位賭壇新秀的大忽悠術——白幽靈可不像雲琦那樣知道對方的所有底牌。
“那你想怎麼樣?與眼鏡蛇合作?”白幽靈帶著懷疑的口吻說。
“合作?不不不,我對你的指揮官沒有任何興趣。倒是你……”雲琦道:“才符合我合作的價值。”
“策反我?”白幽靈好像聽到本世紀最有趣的笑話。
“不,是幫助你。”
“別傻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拿手槍指著你腦袋,口口聲聲說要幫你的鬼話嗎?”白幽靈根本不為所動。
“如果我說是為了厄運呢?”雲琦終於攤牌了。
“厄運?你是說我的表妹?”白幽靈眼眸中閃過的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逃不過雲琦的微表情捕捉。
“虧你還記得她。沒錯,厄運,我的戀人,自從你叛出嵐影一族後,她無時無刻為你的行為承受無休止的精神壓力。你可以想象,一個揹負最親人是叛徒的女孩,是如何度過這十餘年的嗎?”雲琦說得振振有詞。
“我沒有殺害師父,也沒有叛出嵐影,我是被人陷害的。”一提到昔日往事,白幽靈顯得異常的激動,根本與以往的冷酷無情不相稱。
許久,他才平復心中的波瀾,道:“不管怎麼說,是我欠厄運的。你打算怎麼樣?將我交給厄運,讓她處決我,還是交給嵐影一族,卸去她揹負的恥辱?”
雲琦搖搖頭,收起唯一可牽制白幽靈的瑪格納姆,動情地說:“都不是。厄運更希望再見你一面。”
白幽靈一怔,然後不可置信地笑道:“見我這個已經蓋棺定論的叛徒哥哥。”
控制密室的緊張氣氛頓時緩和,此時的白幽靈雖然仍對雲琦抱有警惕,但臉上的殺氣漸漸淡薄。
這一次他又賭贏了。
果然,白幽靈雖然是個冷酷殺手,但骨子裡卻念念不忘師父被害,以及自己被誣陷的過去。
厄運雖是他的表妹,但十多年下來,未必還有多少感情。但如果是一個思念哥哥的柔弱妹子,那情況就變得很微妙。尤其這個妹妹還同時揹負著哥哥造成的黑鍋。
如果再加上一條“信任”的話,是不是這段複雜感人的情感變得更微妙些呢?
“不,事情還沒到蓋棺定論的地步。至少這世上還有一個至始至終相信哥哥是無辜的笨蛋。”雲琦搬出最後的殺手鐧。
聽到這世上還有人相信自己是無辜的,白幽靈陷入沉默之中。
冰冷的臉膛上,浮現複雜的表情:有欣慰、有吃驚、有不解、有疑惑、而更多的,則是釋懷。
在《特種部隊》電影第二部中,白幽靈被陷害的真相大白於天下,真正殺死師父的,是偽裝大師——扎坦。
雲琦在初始空間中,可是將兩部電影的內容盡數看完,如今正好有用武之地。
白幽靈的表妹有沒有真正思念過哥哥,有沒有真正懷疑過事件中的矛盾之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幽靈相信就行了。
很快,在厄運感情的羈絆下,兩人之間本該不死不休的對決,現在變得毫無意義。
白幽靈順利解開足下的束縛,雲琦也不再受到生命的威脅。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去對你們的將軍解釋,然後帶我離開這裡,去找厄運?”這是白幽靈最後的疑惑。
雲琦小心地應對著,萬一說錯話,之前建立起來的“感情紐帶”將前功盡棄:“不,我不過是剛加入特種部隊,還不到說服將軍的地步。我親愛的厄運,她最想知道如何為你洗去不白之冤。”
白幽靈終於放下最後的戒心:“只要拿出那把害死師父的武器,我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早知道劇情的雲琦,故作思考,然後有所領悟的欣喜道:“你是說,那把殺死大師的嵐影之劍不屬於你?”
“沒錯,有人仿製了師父贈予我的嵐影之劍。雖然手段高明,但嵐影之劍的鍛鍊技術獨一無二,無法做到真正的完美仿製。可惜,我現在不能在嵐影一族中露面。如果厄運肯幫忙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很好,厄運一定會很樂意洗清哥哥的冤情。”雲琦不失時機地強調白幽靈最渴望的東西。
就這樣,兩個剛才還要見生死的敵人,化干戈為玉帛。
“那你準備怎麼離開這裡?”白幽靈已經開啟特種部隊基地的外部艙門,現在要做的,就是活著離開。
只有活著離開,才能為今後去洗清不白之冤而奮鬥。
白幽靈第一次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