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公是世上無雙,我卻要說,狀元夫人也不差!”掌櫃的說著唏噓道:“那小姐身子病著,卻終日為丈夫奔走打點,若不是每日都有藥渣子潑出來,誰都以為她身子好著呢。”
眾人已經入了戲,追問道:“後來呢……”雖然已經知道了結局,但大夥還是為兩人的命運揪心。
“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陛下親自問案,為狀元郎洗刷了冤屈,終於在春闈開始前兩天重獲自由,在最後的時刻報名,沒有耽誤了考試……”眾人一陣歡呼,紛紛舉起酒碗道:“為了及時趕上,乾杯!”
待眾人熱鬧完了,掌櫃的話鋒一轉道:“可狀元夫人心神放鬆後,也終於病倒了……”又把眾人的心緊緊揪起來,恨不得掐死掌櫃的,竟然語帶威脅道:“肯定是沒事的,對吧?”
“不對。”掌櫃的搖頭道:“等狀元公回來時,他娘子已經病危了!狀元公急壞了,連夜出動手下,請來了京城最有名的十八位大夫會診,結果都治不了,還說只有三日的陽壽了。”
“狗血啊狗血!”眾人怒道:“要是狀元夫人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就拆了你的破店!”
嚇得掌櫃的趕緊連比劃帶說道:“但狀元郎神通廣大啊,雖然還沒中狀元,就能請動給皇上看病的太醫來給娘子瞧病。”
眾人松
:“那定然有救了。”
“不然,”掌櫃的又犯老毛病道:“太醫瞧了後,卻也沒法子,使勁解數也只能為其延壽十日……”
“不行,我忍不住了!”有幾個暴躁的擼袖子起身,就要削那可惡的掌櫃,嚇得他連連擺手道:“別急別急,有救有救啊!”
“瞎說,太醫都沒治,還有誰能救?”擼袖子的瞪眼道。
“醫聖李時珍!”害怕皮肉之苦,掌櫃的趕緊招供道,‘擼袖子’這才不瞪眼了,卻聽掌櫃的又道:“當時他在陝西某地救災,距離京師兩千裡……”
‘嗚呀呀!’怪叫一,醋缽大的拳頭掄起來了,掌櫃的趕緊高喊道:“但狀元郎十天之內,打了個來回,將李醫聖請了回來,然後藥到病除,還捎帶著把他身上的病治好了,讓狀元郎可以精力充沛的考上狀元,皆大歡喜,完了……哦不,是我的故事完了。”
眾人卻不通道:“區區十天,麼能奔行四千裡?”
“外行了吧,知楊貴妃是如何吃上嶺南的荔枝的麼?‘換馬不換人,六百里加急’嗎!”掌櫃的唏噓道:“狀元郎以文弱之身,為娘子延醫奔波十晝夜,有情有義,感天動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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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佳人的故事,向來老百姓最愛,尤其是才子中狀元的完美結局,更是讓聽者深深代入,久久無法自拔,以至於夜深了還不肯散去,非要等著狀元公回來,瞻仰一下這位註定載入史冊的文魁星。
但鐵命馬車徑直進去院裡,對翹首以盼的眾人抱歉道:“狀元郎在瓊林宴上過量了,實在無法見大家,不過我家夫人有話吩咐下來,改日設宴回謝諸位,請務必賞光。”
眾人本有失望,但聽說狀元郎會設宴請客,都十分的高興,還想繼續玩樂到通宵,店老闆卻趕人道:“狀元公需要休息,都散了吧。”大夥只好乖乖回去。
狀元真的醉了,爛醉如泥的躺在炕上,難受的一直抓胸口,這讓一直等他回來的若菡又心疼又氣惱道:“那些人也真是的,就不能斯綠林好漢灌他呢!”
柔娘輕聲安慰道:“官場就這樣,大人們讓喝,爺不能不喝。況且爺要是沒喝幾杯就回來,可就太沒面子了。”
“妹妹倒是挺懂,”若菡笑笑道:“快把醒酒湯端來。”
柔娘欲蓋彌彰道:“都是在總督府學的。”便趕緊把溫在鍋裡的陶罐取出來,舀一碗清亮亮的湯水,送到若菡手裡。
若菡接過來,試一下溫度,舀一勺吹吹氣,和柔娘合力,喂到沈默嘴裡。這專門向李時珍求來的醒酒湯真是神奇,還沒喝完一碗,沈默的表情就不那麼痛苦了,臉色也好看了一些。
覺著他能睡個安穩覺了,若菡便將碗遞還給柔娘,小聲道:“先去鋪被子吧,我給他擦擦臉就回去。”
柔娘點點頭,便悄悄掩門出去了。
若菡給沈默細心的擦了臉和脖子,想要給他脫下氈襪,把腳也擦一擦,卻冷不防被他一把攬住腰肢,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趴在了他的懷裡,若菡剛要驚呼,便被沈默稍顯粗暴的吻住了嘴唇,驚呼聲被嗚嗚阻在喉嚨裡,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