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沒料到,嚴黨竟一直隱藏著實力,這次暴露出來,我們以後就有提防了。”
“只能這麼想了。”徐階苦笑一聲道:“這次的教太慘重了,被嚴黨一竿子打翻,老夫都無地自容了!”
沈默微笑道:“只是一時的挫折而已,改變不了大勢的。
“拙言這是安慰老夫吧?”徐階笑道:“坐下說話。”
沈默謝過了,貼半邊屁股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放鬆點”徐階呵呵笑道:“在老師這兒,可以隨便點。”血淋淋的現實教育了他,沈默絕不是可有可無的那一個,必須要善加對待
。
沈默點點頭,清聲道:“學生曾經說過,如果那歐陽必進沒有就任吏部尚書,我願為老師解決掉他,此話現在仍然有效。”
“哦?”徐階當然記的沈默那句話,但從沒當真過 ,堂堂吏部天官,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國子監司業能夠撼動的?哪怕他現在升為祭酒了,也還是一個樣。但現在聽他再次提起,徐階終於重視起來,道:“拙言有什麼辦法嗎?”
沈默點點頭,沉聲道:“是的,學生有辦法,讓歐陽尚書在一月之內,自動請辭!”
“此話當真?”徐階難以置通道。
“閣老瞧好吧。”沈默笑笑道:“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您就信我一回吧。”
“這話說的。”徐階嘴角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道:“我相信你就是了。”說著正色道:“我也不問你為何會舉蕃唐汝輯了,但想必不只是為了離間嚴黨和景王派那麼簡單。”他對沈默在蘇松的利益稍有了解,所以散朝後琢磨琢磨,便覺著在唐汝輯這件事上,沈默肯定埋伏了
招。
不過對家鄉的事情,他無暇過問,也無心過問,因為在沈默主政蘇松的後期,他徐家各方面前不錯。既然如此。就算交給他又如何呢?想到這,徐階沉聲道:“而且”如果你真能把歐陽必進移走,那麼老夫就答應你,只要我在位一天,蘇松的事情,你就一直說了算。”說著伸出一拇指頭道:“當然,你的承諾必須一個月內做
“老師這是讓學生立下軍令狀啊!”沈默慨然一笑道:“好吧,我應下了!”
“那老夫敬候拙言的佳音。”徐階頜首笑道:“對了,我拜託你的那件事,幫我問的怎麼樣了?。
“那件事啊”沈默輕聲道:“學生早就拜託陸太保去委了,但結果恐怕還得等一眸子。”
“是嗎,你幫我再催催。”徐階一臉苦笑道:“我這裡到不著急,可陛下那裡總得儘快回話吧。”他讓沈默問的。正是當初嘉靖各打五十大板時,讓陳洪過來下令,命他暗中調查順天鄉試舞弊案,看看到底是誰將考題的洩露擴大化了!
沈默自然應下,又問老師沒有別的事情了,這才出了無逸殿,離開了西苑。會,又跟大老闆、三老闆談話,可是相當費體能的,吃得那點早飯,早就已經不頂事兒了。
看看天色,距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他想一想,吩咐三尺道:“去吏部衙門。”一想到高拱氣成那樣,沈默便頭痛不已,實在不願去面對那張臭臉。可若不盡快將他安撫好了,那雙方剛剛建立起的親密關係,就要付諸東流了。
如此想來,那也只有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去迎接高大人的怒火了,
果不其然。然不其果。當他進去吏部衙門,到了高拱辦公的跨院裡,想要敲門進去時。窘然沒人應聲。
沈默回頭看看,院門已經被自己關好了,便繼續敲門,高拱還是不應聲。沈默只好鍥而不捨的敲下去,而且敲出的節奏、敲出了變化,長長短短的敲門聲,讓裡面人終於沒法繼續裝死,大吼一聲道:“扣甚?汝為啄木乎?”翻譯成白話文,就是“敲什麼敲?你以為你是啄木鳥?,
沈默不以為意,在外面笑道:“若為啄木,則透門而入!”
簽押房的房門一下開啟,露出高拱那張怒氣衝衝的臉,沈默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聽他怒不可遏道:“奸細!叛徒!背信棄義的小人!我這裡不歡迎。趕緊走吧,我這裡永遠不歡迎你!”
好在沈默早做好了心理建設,所以此刻能唾面自乾,保持著良好的心態,還可以帶著微笑道:“高公為何不聽我分說幾句,若是不滿意,別說罵我了,打我一頓也沒意見。”
“哼,我不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的!”高拱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指著大門道:“你走,你以後也不要去裕王府了,我不允許你這種人傷害到王爺!”說著竟動手去推他。
沒想到這傢伙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