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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部分

同樣被驚出一身冷汗的還有張居正。裕王府中海瑞那道奏疏的抄本;此刻竟靜靜躺在書案之上。

張居正低著頭緊盯著這道驚世駭俗的奏疏;雖然面上毫無表情但心中砰砰打鼓背上早就溼透了。

他的身邊站著暫攝司禮監的馬森這個死太監緊緊盯著張居正

感到十分意外面對這樣一件天大的事裕王早就嚇得站不住;被扶進去休息了;這個平素不顯山不露水的張太嶽;卻看不出一絲的驚慌夫措而是穩穩的站在那目光十分深沉。

其實張居正怎能不震驚?此道奏疏牽連到裕王、老師、百官若是處理不好;大明朝真要遭萬劫不復之災了。只是他修煉到了火候;旁人看不出來罷了。

接著翻看奏章的功夫他心中飛快的思考著對策當把最後一頁合上時張居正己是成竹在胸了。

見他抬起頭來;馬森問道:“張大人您看也看完了是否請王爺出來回皇上的話?;“馬公公”張居正不接他的茬反問馬森道:“我也有問題請教。

“請講。”張居正素來對太監們彬彬有禮所以馬森對他也很客氣。

“裕王和皇上什麼關係?”張居正淡淡問道。

“當然是父子關係了”馬森道:““而且還是皇上唯一的兒子。

“您果然是明白人。”張居正意味深長道:“現在父親因為某些事情、對兒子產生懷疑了咱們做臣子的是該火上澆油呢;還是息事寧人呢?”

能混進司禮監的全都不是凡人電光火石間馬森便明白了張居正的意思……裕王是皇帝唯一的兒子;皇帝這時候讓他來問話其實更多是想洗刷裕王的嫌疑若是把事情越描越黑;皇帝如何收場?難道要廢了裕王傳位皇孫?顯然是不可能的。

馬森又想起另一樁公里傳聞是景王夥同陳洪嚴世蕃等人合謀害死陸炳的;可皇帝卻愣是把這事兒蓋著;直到景王死後才說了一句此子素謀奪嫡、害我義兄、今死矣……;對景王尚且如此何況是僅存的裕王了。

這樣一想;他的頭腦清晰起來作為皇帝身邊人;當然知道嘉靖時日無多了。

若是能在這時候幫裕王一把。將來新朝太監總管還能落入旁人手中?

想到這他的心熱乎氣來;一直板著的臉也化凍了;對張居正道:“當然是息事寧人了;只是怎麼做?咱家可沒頭緒。;張居正再聰明也想不到在轉瞬之間他能想了這麼多;結果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沒用上。但只要對方上道就比什麼都強;便輕聲道“你便如實回話就是。

“啊、馬森這下有些沒反應過來;道:“可王爺什麼都沒說啊。

“對、王爺看了奏章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張居正緩緩道:“然後頭昏腦脹天旋地轉躺倒在床上;競然犯了神昏的毛病。;“啊、馬森張著嘴巴道:“這也算回話?、

“皇上無非是懷疑王爺幕後指使逼迫他老人家退位。但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張居正自信的目光;讓人不由心折道:“可皇上陡遭打擊;必然誰也不會相信;這時候王爺百般解釋也無法遊除皇上的疑心:若是寫本章請罪;又是置君父於不義是以進退兩難。”

頓一頓;又提高聲調道:“且王爺至忠至孝馬公公也是忠心耿耿;第一是不能欺騙皇上;所以你這樣回話;既問心無傀;又可幫到王爺;何樂而不為?、

聽了張居正的話馬森對他的好感是蹭蹭往上升什麼叫體貼周到?什麼叫無微不至?說的就是張大人這樣的提議誰會拒絕他連連點頭道:“就照您說的回話……”頓一頓又有些擔憂道:“可這樣只能施得了一時啊;難道王爺還能一直……裝;呢不;臥病?”

“公公所言極是。”張居正點頭道:“但眼下皇上氣成做什麼都不得體;唯有等皇上消氣之後、再作打算。“說著他深深望著馬森壓低聲音道:“眼下頭等大事便是讓皇帝消氣馬公公裕王和百官都不會忘記這份恩情的。”

馬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熱;彷彿看到司禮監的大印;在自己招手。確定了自己的立場;他開始為張居正這邊著想皺眉道:“咱們是皇家的奴嬸當然願意皇上和王爺父子和睦家和才能萬事興嘛可是……有些人不這樣想?”

張居正心裡明白;但還是問道:“什麼人如此悖逆?”

“就是那些妖道”…”其實馬森平時很是奉承那些道士;可他看過海瑞的奏疏後;便知道這些人末日將臨一一海瑞說陛下之誤多矣大端在修蘸。並問嘉靖您信奉的陶仲文、邵元節之流如今何在?還不是全都做了土;陛下怎能還信他們所說的?至於什麼天賜仙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