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都看著十分的整齊。
一名打著紅旗的先導兵,已經在面朝講武臺的右前方站定,再無需任何命令,隊伍便有序的在旗後列隊,一次四列並排入場,每列到一百人便再起四列,當最後四隊入場後,其餘三十六列已經整隊完畢。軍官們從臺上望下去,只見每一列都彷彿用墨線比過,才知道什麼叫整齊劃一,0
最後四列也很快站好,胡守仁便跑到臺下,大聲稟報道:“稟報總兵大人,經略府直屬部隊完成行軍任務,應到四千人,實到四千人。請大人訓示!”“除下雨具。”戚繼光點點頭,直接下令道:“列隊待命!”“是。”胡守仁沒有半分疑問,毫不猶豫的高聲應下,轉身回到戚家軍前,高聲下令道:“全體有令,收雨具!”
便聽嘩啦啦的響聲填滿了整個教場,但四千戚家軍將士,沒有一個問說:‘這下雨天發什麼瘋啊?”全都毫不遲疑的執行命令,將雨衣脫下來摺疊,收入背後的行囊中。
待隊伍恢復安靜,胡守仁下達了第二道命令:“原地待命!”於是四千將士便靜靜的立在那裡,任憑雨水將全身澆頭,也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
一刻鐘過去了,紋絲不動,兩刻鐘過去了,仍然紋絲不動……老天爺也彷彿要為難一下他們,大雨沒有絲毫減緩,反而越下越大,濺起滿地的水花;黃土夯成的教場上,已經到處是小溪,許多將士的腳面前被水泡了。現在是七月底,雨水已經變得冰涼冰涼,讓講武臺上的一眾將領通體諒透,有人甚至開始牙花子打架。
親兵們早就抱著傘站在臺後,但劉顯和戚繼光都沒打傘,誰也不敢開這個口。
看到這一幕,躲雨的官兵們深感詫異,交頭接耳道:“戚總兵也太殘忍了,人家遠道來的,也不讓先避避雨,歇一歇……”“是啊,不淋病了才怪呢……”“都這樣了,也沒人吱一聲,我看都練壞腦殼:i;。r';+。。
卻不是都在說風涼話,也有不少人感慨道:“都是當兵的人,人家咋就不怕雨呢?”“戚家軍果然是鐵軍啊……
劉顯年紀雖大,但內功深厚,哪會在意這點雨,他抹一把眉毛上的雨水,看到戚家軍將士們也已經個個渾身淋透,但始終一動不動,直立如松,愈發顯得精神抖擻,令人肅然起敬。也讓他的心,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十真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可笑一直以為自己的部下,和戚家軍應該差不多,但今日雙方判若雲泥的表現,讓這位驕傲的將軍,不得不承認,差距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十萬八千里。
此時此刻,他終於擺正了心態,認識到不足,朝自己的副將下令道:“讓兔崽子們滾出來,睜開狗眼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軍隊!”
副將趕緊敲響了集合的鼓聲,也許是知道老大發怒了,後果很嚴重;也許是被戚家軍觸動到了,將士們很快從各自的營帳中湧出來,在各自將領的指揮下,列對於戚家軍的兩側。這次沒人喧譁,也沒有人嬉皮笑臉,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盯著戚家軍,心中有些舊的東西在被打破,也有些新的在生成。劉顯誠心誠意的朝戚繼光抱拳道:“戚總兵,請操練!”“遵命!”戚繼光點點頭,上前一步,接過一杆火紅色的令旗。四千官兵的目光都彙集到一處,那就是他高高舉起的令旗上。戚繼光猛地向左一揮旗幟,一直巍然不動的軍隊,終於開始行動起來。
只見紅旗下的第一列不動,其餘的三十九列不約而同向左移動,片刻的微亂後,每列間的距離,由起先的兩尺變成了五尺,然後很快的對齊。
戚繼光又向前揮動旗幟,便見隊伍的第一行不動,其餘九十九行向後移動,將縱距擴大到五尺…教場確實很大,戚家軍散開隊形,都只填上三分之一不到。
只見隨著令旗變幻,四千戚家軍也緊緊的跟著變換各種陣形,天上大雨傾盆,地下泥濘不堪,都無法影響他們的執行力,總能迅速準確的完成戚繼光合一項指令。也讓觀看的官兵們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如臂使指,整齊劃一。
旁觀的官兵,大半是劉顯的江北兵,也有浙江兵、福建兵和江西兵,但無論哪裡的兵,都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式,全看得目眩神迷,不由自主的高聲喝彩起來,也沒人在意天上瓢潑般的雨水了,完全沉浸在這場前無古人的演練中。
突然戚繼尤,將令旗高高舉起,猛地劃了三圉,將旗面纏在了旗杆上。只見所有省士迅速合攏,幾乎是眨眼功夫,方才還交錯縱橫,敉做數團的戚家軍,就恰覆成起初那個整齊密集的方陣一一仍然如尺子量出來一般。
在全體官兵的震撼中,戚繼光那嘹亮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