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追上了他們，我放緩了速度抱怨道：“幹嘛跑那麼快？”

“他說快一點可以趕在天亮前到達，所以……”楚熒腳下速度不減的道。

哼！如果慢一點，我們或許就可以更快，而且還會舒舒服服的。

不過這些話都被我嚥了回去，看著彎彎曲曲的小路，我不禁有些疑惑：“這就是你說的近路？”

臣天旭頭也不回的道：“對啊，我說過，會很難走……”

果然，我們走這條路的決定根本就是錯的，受罪不說，還費神。

被雪照亮的黑夜，天上星星點點的星光閃耀著，彷彿千萬雙眼睛注視著我，林子越來越密，雪也越來越厚，走上這條小路，路上和路邊凍僵的動物就越來越多，速凍松鼠，冷凍啄木鳥，甚至還有四肢僵挺的山鼠。

只是這些都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就連兩旁樹木的葉子也被凍得變了顏色，不知這樹是不是也已經凍死了。

一路走來，楚熒不時被腳下積雪中滾出的屍體驚嚇，有時乾脆就直接被絆倒，一路上驚叫連連，震落不少樹上的積雪。

到後來，她索性就踩著臣天旭的腳印，不再去碰那些鬆軟的雪地了。

“這場大雪帶走了多少生命啊……”臣天旭不禁感嘆道。

“你的存活又葬送了多少生命換來的？”我撥開腳邊一隻僵硬的山鼠，滿不在乎的道。

眼前這隻山鼠死的很蹊蹺，它四肢都還保持的跑動的姿勢，好像是在一瞬間就被凍死了。

“我？”臣天旭指著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反問。

“嗯，只要你還活著，你就沒資格指責任他人，因為你也每時每刻都在掠奪生命。”

“開什麼玩笑？”臣天旭不敢置信的停了下來，回望著我：“我掠奪？”

“不要停下來，我們在趕路。”楚熒推了他一把嗔怪道。

臣天旭無奈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在你看來只有看得見，摸得到，有血有肉，會跑會跳的才是生命對嗎？”

“這個……”臣天旭愕然。

“生命，生命，既然要生，就要吞噬他人的命。”

“你這是什麼歪理？”

“歪嗎？很正的，若不殺生，那你還不如直接去死來的乾淨，植物也是有生命的，它們也會怕，會死。我最討厭那些口口聲聲說什麼心善啊，不忍殺生什麼的，生命不都一樣嗎？他們還不是餐餐都吞噬其他生命來延續自己的命？”

“不是……”臣天旭還想說什麼。

“行，我就當那些不會動的不算好了，那麼看不到就不存在嗎？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應該沒誰能離得開水吧，水中可是有很多我們看不到的微生物哦，它們應該是會動的吧？”被我一陣搶白，臣天旭一陣無語。

楚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臣啊，你就不要跟她玩辯論了，玩不過的，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活的，我看你啊，還是認輸算了。”

“呵呵……從一開始他就輸了，她的想法很奇特，估計這套理論能氣死個把個得道高僧吧。”臣天旭道。

“長路漫漫，鬥鬥嘴，打發打發時間嘛，我才不會自討沒趣，去惹什麼得道高僧呢，肯定很無趣！”我對著臣天旭淡淡笑著：“說起來，你有沒有什麼故事？邊走路邊聽故事也不錯，免得你我只剩下鬥嘴玩。”

臣天旭趕忙擺手：“我的事都說完了，沒有了，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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