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浩軒的聲音有些沙啞，就像是過度使用的後遺症。

楊灣回頭看他，眼中有些怨懟：“你贏了，你又一次贏了，我希望你一直像現在一樣決絕，不給她一絲機會，一直冷對她。”

“你對我有很大的敵意。”姚浩軒現在要是再看不懂楊灣的眼神，那他就是天字一號大傻瓜了。

“不，我沒有敵意。”楊灣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想再次活在虛假的忍讓中而已，你心裡怎麼想，不用忍，她會照單全收，你也不用內疚，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你也不用因為歉疚，就對她好，那隻會害她更加自不量力而已……”

在墓園門口，楊灣說了很多，姚浩軒一直都在仔細聆聽，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眼中搜尋著什麼，最終他像是找到了什麼一般，長長的嘆了口氣：“對不起，那個我，害苦了你。”

楊灣一愣，眼角不自覺的沁出淚滴：“不用你道歉！”

姚浩軒上前，嘆著氣拍了拍楊灣的肩膀：“我自己什麼樣子，我知道，肯定是我模糊不清的態度，害你變成這樣，我發誓，我以後會注意，不會再給你錯誤的資訊。”

楊灣澀然一笑：“知道就好，她其實挺傻的，不要對她心軟，更不要給她關心和溫柔，她會當真。”

姚浩軒點點頭：“我會謹記，不會再讓悲劇發生，還有……這句話不能對她說，對你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吧……楊灣，你是個好女孩，真的很好。”

“可惜，你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我……呵呵。”楊灣笑了起來：“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姚浩軒苦笑：“所以……回去以後……別再傻了。”

楊灣擦掉眼角的淚痕，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姚浩軒皺了皺眉：“你是不是……”

然而，楊灣並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原本清晰的矗立在他眼前的人，就那樣毫無預兆的離開了，就連空氣都沒有一絲波動，她就那樣堂而皇之的離開了。

姚浩軒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眉頭皺的更緊，拳頭慢慢握緊，他看著楊灣曾經站立的地方，久久無語，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最終幽幽道：“為何，會露出那種像永別一樣的眼神？”

只可惜，這裡已經沒有人再能給他答案了，姚浩軒的目光停留在墓園深處，只是剎那間，他就像是充滿電的電池，精神飽滿的離開了這個讓他生活差點脫軌的地方。

楊灣從淺眠中醒來，沒有人知道她經歷過什麼，就像林彥一樣，默默的獨自承受，然而……

“喝點水吧。”姚浩軒眼見楊灣醒來，眼中的擔心化為燦爛的微笑，將手中準備多時的水遞了過去。

楊灣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喃喃道：“是了，這是用……換來的虛假溫柔啊。”

姚浩軒連忙幫她擦了擦眼角，有些緊張的問：“哪裡疼？”

楊灣搖了搖頭，將整個頭都埋進他的胸痛，夢囈一般的呢喃：“我真傻，付出那麼多才得來的幸福，竟然還自尊過盛的吊著你，白白錯過了那麼時間，我真傻，真傻……”

姚浩軒對於楊灣的主動感動不已，將人緊緊的箍在懷裡：“你終於肯接受我了？”

“嗯”楊灣閉著眼睛，任由淚水沾溼自己的眼睫，同時也沁溼了姚浩軒的胸膛：“是我自己彆扭，就算不是真心的又怎麼樣？反正……”反正我也看不到你反悔的那一天。

“不是虛假，我一直都想跟你說：謝謝你，肯一直等我！”姚浩軒由衷的道。

“……”楊灣並沒有回答，她的心幕地一涼，心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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