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希怒喝道:“放屁……”迎面一拳,擊了過去。
勝瀅翻身退出數尺,一手已摸人鏢囊之中。莫希喝道:“你勝家堡暗器雖然厲害,我‘子午催魂’莫非還怕了你不成?來來來,莫某倒要瞧瞧,是你銀花鏢厲害,還是我催魂針厲害。”兩人俱是箭拔弩張,一觸即發。這兩人暗器功夫,在武林中俱是卓有聲譽,這一發之下,必定不可收拾。
但此時此刻,別人又怎會坐山觀虎鬥?一笑佛厲喝著拉住莫希,沈浪也勸住勝瀅,沉聲道:“此時此刻,兩位怎能自相殘殺,豈非教暗中敵人瞧見了……”
莫希顫聲道:“暗中哪有什麼人?”
沈浪沉聲道:“若是無人,那拳是誰打的?”
火孩兒銳聲道:“鬼……鬼……一定是鬼……”
突聽“噗”的一響,一笑佛手中火摺子竟忽然熄了,四下更是黝黯,眾人心頭寒意更重。
一笑佛嘶聲笑道:“好,好,打吧,你們打吧,反正今日咱們誰也不想活著出去了,索性看你們打個痛快。”
他雖然放鬆了莫希的手臂,但莫希手掌顫抖,哪裡還敢出手?
勝瀅大聲道:“你我是進是退,此刻需得快些決定,要麼就衝過去,縱然死了,也比留這裡等死的好。”
話猶未了,忽見沈浪張口吹熄了手中火摺子,四下立時變得一片漆黑,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眾人齊聲大叫,一笑佛道:“相……相公你這是做什麼?”
沈浪沉聲道:“這火種此刻已是珍貴已極,你們無論進退,都少它不得,豈能讓它在此白白浪費。等你我作了決定,那時已無火可照,又當如何是好?”
眾人想到若無火照路時的情況,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勝瀅嘆道:“還是相公想得周到……若是火種燃盡,你我進既不得,退又不能,便當真要被活活困死在這裡了……”
忽然間,黑暗中,只聽得火孩兒的聲音,大喝一聲,嘶聲呼道:“七姐你擰我一下作什麼子”
朱七七道:“我……我哪裡有擰你了。”
火孩兒道:“不……不是你,是……是誰?”
沈浪、勝瀅、莫希、一笑佛齊聲脫口道:“也不是我。”
話一說完,立刻頓住話聲,人人心上,俱是毛骨悚然,想到黑暗中不知道有什麼人會在自己身上擰上一把,打上一拳,眾人但覺一絲絲寒氣自面板裡冒了出來,衣衫涼颼颼的,也已被冷汗溼透。
火孩兒顫聲道:“走……走吧,再遲就走……”
話聲突又停頓,黑暗中,只聽——陣輕微的腳步聲,登!登!登……一步
接著一步,隱隱傳來,每一腳都似踩在眾人心上。
眾人情不自禁,俯下身子,嘶聲道:“什……什麼人?”
只聽外面一人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一笑佛、朱七七雙拳護胸,勝瀅、莫希掌中緊緊捏著暗器。但見一道火光自門外照射而人。足聲突然停留在門外。
微弱的火光中,一笑佛閃身掠到門後,向勝瀅打了個手勢,勝瀅乾咳一聲道:“門外的朋友請進來。”
外面黯然半晌,突有一隻手掌自門後伸出,一掌擊在石門上,只聽“砰”
的一聲大震,那沉重的石門,竟被震得移開數尺,一笑佛自也無法在門後藏身,凌空後掠數尺,石門豁然而開。門外人影一閃,子午催魂莫希悶產不響,揚手一把毒針撒出。但聞一片叮叮輕響,毒針全都打在石門上,這稱雄一世的暗器名家子午催魂,此刻心虛手軟,竟連暗器也失了準頭。
火光閃動間,一條大漢,高舉火把當門而立,身形有如金剛般挺得筆直,被身後無盡的黑暗一襯,更顯得威風凜凜,不可逼視。眾人這才瞧清,此個便是那鳶背蜂腰,鷹目闊口的大漢,顯見他將妻女送回客棧後,便又去而復返。
莫希喘了口氣,道:“原來是你。”
那大漢冷冷道:“朋友不分皂白,便驟下毒手,不嫌太魯莽了麼?”
奠希咯咯乾笑一聲,道:“這……”
一笑佛忽然厲聲道:“此時此刻,人人性命俱是危如累卵,自是先下手的為強,縱然錯了,也比被人取了性命的好。朋友你若還不肯說出姓名來歷,我等不辨敵友,還是難免要得罪的。”
那大漢怒道:“某家難道也是這古墓中的幽魂不成?”
一笑佛道:“這也難說得很。”
那大漢仰天笑道:“你定要瞧瞧某家來歷,也未嘗不可,但我卻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