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婦人”恨聲道:“逼出來又怎樣?你還想活命?”
她又是幾個縱身,眼見已將追及奔驢。
哪知熊貓兒卻突然抱起朱七七,自驢背上飛身而起,大笑道:“你追得上我再說。”
突地一掠三丈,將驢子拋在後面,只因他深信這青衣婦人要追的決不是驢子,而是驢子上的“醜女”。
若是俠義門徒,這種事確是不便做出,但熊貓兒卻是不管不顧,只要目的正當,只要能達到目的,他是什麼事都敢做的。
青衣“婦人”實未想到這無賴少年竟有如此輕功,自己竟追不著他,“她”又是著急,又是憤怒,大喝道:“停下來,咱們有話好說。”
熊貓兒道:“說什麼?”
青衣“婦人”道:“你究竟想要怎樣?放下我的侄女,都好商量。”
這時兩人身形都已接近那荒祠。
熊貓兒笑道:“停下也無妨,但你得先停下,我自然停下,否則你縱然追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追得著我,這點你自己也該清楚。”
青衣“婦人”怒罵道:“小賊,無賴。”
但是終於不得不先頓住身形,道:“你要什麼?說吧。”
熊貓兒在“她”五丈外遠近停下,笑道:“我什麼也不要,只要問你幾句話。”
青衣“婦人”目光閃動,早已無半點慈祥之意,恨聲道:“快問。”
熊貓兒道:“我先問你,給你銀票的那兩人究竟是誰?”
青衣“婦人”道:“過路施捨的善人,我怎會認得?”
熊貓兒笑道:“你若不認得他;他會送你那般鉅額的銀票?”
青衣“婦人”神情又一變,厲聲道:“好!我告訴你,那兩人本是江洋大盜,被我窺破了秘密,是以用銀子來封住我的嘴。至於他兩人此刻哪裡去了,我卻真的不知道了。”
熊貓兒咯咯笑道:“那兩人若是江洋大盜,你想必也是他們的同黨。像你這樣的人,身邊怎會帶兩個殘廢的女子同行?這其中必有古怪。”
青衣“婦人”怒道:“這……這你管不著。”
熊貓兒仰天笑道:“我熊貓兒平生最愛管的,就是些原本與我無關的閒事。今日若不將你制住,諒你也不肯說出實話。”
語聲微頓,突然大喝道:“弟兄們,來呀。”喝聲方了,荒祠中已衝出十餘條大漢。
熊貓兒將朱七七送了過去,道:“將這女子藏到隱秘之處,好生看管……”
大漢們應聲未了,熊貓兒已飛身掠到青衣“婦人”面前,道:“動手吧。”
青衣“婦人”獰笑道:“你真的要來送死?好。”
“好”字方出口,一瞬之間,已拍出三掌,“她”顯然已不敢再對這無賴少年太過輕視,肋下雖還夾著白飛飛,這三掌卻已盡了全力。
熊貓兒身軀如虎,遊走如龍,倏地閃過三招,笑道:“念你是個婦人,再讓你三招。”
青衣“婦人”神情更是凝重,厲聲道:“話出如風,莫要反悔。”
左腳前踏,身軀半轉,右掌緩緩推了出去,口中厲聲又道:“這是第一招。”
只見“她”五指半曲,拇指在掌心暗釦食指,似拳非拳,似掌非掌,出手更是緩慢已極,這一招已施出一半,對方還是摸不透“她”究竟擊向哪一個方位。
熊貓兒索性凝立不動,雙目逼視在“她”這一隻手掌之上,目光雖凝重,但嘴角卻帶著那滿不在乎的笑容。
青衣“婦人”掌到中途,突然一揚,直擊熊貓兒左耳。中指、無名指、小指亦自彈出,去勢有如閃電。
那左耳部位雖小,卻是對方萬難想到“她”會出手攻擊之處,換句話說,也正是對方防守最弱之一處。
熊貓兒果然大出意料,匆忙中不及細想,身子向右一倒,哪知青衣“婦人”早已算準了他閃避此招時,下身必定不致移動,閃避的幅度必定不大,熊貓兒身子一倒,“她”食指已急速彈出,用的竟是內家“彈指神通”一類的功夫,掌勢未到,已有一縷細風直貫熊貓兒耳穴。
那耳穴裡更是人體全身上下最最脆弱之一處,平日若被紙卷一戳,也會疼痛不堪,何況青衣“婦人”此刻自指尖逼出的一縷真氣,看來雖無形,其實卻遠比有形之物還要尖銳,只要被它灌入耳裡,耳膜立將碎裂。
熊貓兒當真未想到“她”竟使得出如此陰損狠毒的招式,若非心腸毒如蛇蠍之人,委實做夢也想不出這樣的招式來。
他百忙中縮頭、甩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