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哪裡?自然是先去宰了她。”
沈浪笑道:“我說的不錯吧,女人只要知道有人對她不利,立刻就會變得又狠又毒,春嬌如此,你也一樣。”
染香恨聲道:“不殺她,難道還等她破壞咱們的大事?”
沈浪道:“她什麼事也破壞不了的。”
染香道:“為什麼?”
沈浪道:“她有法子,難道我沒法子?”
染香道:“你有什麼法子?”
沈浪笑道:“我正想不知該如何才能接近快活王,此番正要將計就計……”突然頓住語聲,倒在床上,拉過了被,竟要睡了。
染香跺腳道:“說呀,接著說呀。”
沈浪道:“不能說了,天機不可洩漏。”
染香再問他,他竟已睡著了,而且像是真的睡著了,染香推也推不醒,搖也搖不醒,簡直睡得像石頭。
結過婚的男人想必都知道,裝睡,有時卻是對付女人的無上妙著,再狠的女人遇到這一著,也沒戲唱了。
染香的手推著,腳踢著,嘴裡罵著……但她畢竟也有累的時候,她畢竟也還是不能不睡覺。
等她醒來時,沈浪又不見了。
清晨,山林裡朝霞清冷,鳥語啁啾。
沈浪負手在林間踱著步,像是又悠閒,又開心——他心裡縱有千百件心事,世上也沒有一個人瞧得出。
突然,一陣急驟的馬蹄聲穿林而來。
沈浪微微一笑,喃喃道:“來得倒真早。”
他身子一閃,就掠上樹枝。自枝葉間望下去,只見兩匹快馬,急馳而來,馬上的騎士披著繡著金花的藏青斗篷,迎風灑了開來,肩頭露出半截劍柄,劍柄的紅綢,也迎風飛舞,從上面瞧下去,當真是幅絕美的圖畫。
這兩人既精騎術,又像是輕車熟路,自林中長驅而入,筆直馳向李登龍夫妻所住的小樓。
春嬌居然已回去,正揮著絲巾,在樓頭招手。
沈浪遠遠瞧見騎士下馬,春嬌下樓,三個人說著,笑著,也不知說了什麼,突然騎士們的神情變了。
其中一人彷彿厲聲道:“真的麼?”
春嬌不住的點頭,兩個騎士霍然轉身而出,所去的方向,正是沈浪的居所。沈浪正是在這條路上等著。
他此刻已知道這兩個騎士必定是“快活王”屬下的“急風三十六騎”中個,這兩人果然俱是騎術精絕,少年英俊。瞧他們的步履身法,也可看出他們的武功都不弱。但沈浪卻仍未猜出春嬌究竟對他們說了什麼。
只見這兩人越走越近,沈浪直等他們兩人走到樹下,突然笑道:“兩位要找人嗎?”
那兩人一驚之下,同時退步,扶劍,仰首。兩人不但動作一致,不差分毫,就連喝聲也是同時出口。
兩人齊聲喝道:“什麼人?”
喝聲出口,自然就已瞧見斜斜坐在樹枝上的沈浪。
柔軟的樹枝在晨風中搖來搖去,沈浪的身子也隨著樹枝搖來搖去,時時刻刻都像是要跌下來,卻又總是跌不下來。
快活王屬下自然識貨,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樣的輕功。兩人面上雖然微微變色,卻並未露出十分驚慌之態。
沈浪也不禁暗中叫好:“強將手下,果然無弱兵。”
只見這兩人俱是二十三四歲年紀,都是高鼻樑,大眼睛。兩人的裝束打撈,更是一模一樣,灑金斗篷,織錦勁裝,胸前各有一面紫銅護心鏡,唯有鏡上刻的字不同,左面一人鏡上刻著的是“七”宇,右面一人卻刻的是“八”。這急風三十六騎,原來竟有著編號。
沈浪笑道:“急風騎士,果然英俊。”
那第七騎士厲聲道:“你是誰?”
沈浪道:“兩位若要找人,想必就是找我。”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扶劍的手,已經握住劍柄。
急風第八騎士厲聲道:“你就是要找我家王爺的人?”
沈浪暗笑忖道:“我還當春嬌向他們說了什麼,原來竟是說我要找快活王的麻煩。唉,這雖是最簡單的挑撥嫁禍、借刀殺人之計,但卻當真也是最有用的。奇怪……女人們為何總是能找出最簡單又最有用的法子……但她只怕卻連自己都不會想到,她的信口胡言,竟真說中了我的來意。女人難道真的都有靈感不成?”
沈浪心裡哭笑不得,口中卻大笑道:“我若說‘不是’,兩位未必相信,我若說‘是’,兩位也未必相信。所以是與不是,不如讓兩位自己猜吧。”
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