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笑著啐道:“屁,屁,屁……”
熊貓兒笑道:“那又是什麼?”
朱七七道:“我問你,你瞧過沈浪使劍麼?”
熊貓兒搖頭道:“自然沒有。他與人動手,從不使兵刃。”
朱七七咬著嘴唇,笑道:“但我方才卻瞧見了。”
熊貓兒忍不住問道:“他劍術如何?”
朱七七閉起眼睛,輕輕道:“那就像他的人一樣,瀟灑、靈活、大方、好看、可愛,卻又不知有多麼厲害。”
她話沒說完,熊貓兒已大笑起來,捧腹笑道:“好不肉麻,好不害臊,這樣拍馬屁……”
他話未說完,朱七七已拿起果子,塞住了他的嘴。
這是歡笑的時候,不幸似早已遠去。
朱七七嬌笑著在三隻大金盃中倒滿了酒,道:“這邊走,那邊走,且飲金樽酒,來,喝一杯。”
熊貓兒拍掌道:“對,喝一杯。”
三人一口氣將杯中酒喝乾了,熊貓兒還未喘過氣來,又嚷道:“還得再來一杯,今天咱們不醉不休。”
沈浪道:“今日雖高興,但那王憐花……”
朱七七笑道:“你放心,王憐花跑不了的。”
熊貓兒一聽見王憐花的名字,眉頭就不禁皺起,道:“這廝現在哪裡?”
朱七七眼珠子一轉,笑道:“你猜猜他在哪裡?”
熊貓兒道:“這個我怎麼猜得著。”
朱七七道:“他就在這帳篷裡。”
熊貓兒失聲道:“就在這帳篷裡……”
兩人扭轉頭瞧了半天,帳篷裡哪有王憐花的影子。
熊貓兒喃喃道:“莫非這廝又學會了隱身法?”
朱七七“噗哧”一笑道:“你瞧瞧我坐著的是什麼。”
熊貓兒道:“一口箱子……”
忽然驚笑道:“莫非王憐花竟被你關在這箱子裡?”
朱七七笑得花枝亂顫,點點頭道:“我說他跑不了,我說得不錯吧。”
熊貓兒更是笑得前仰後合,連連拍掌道:“精彩,精彩,簡直精彩絕倫。”
朱七七俯下身,用酒杯敲著箱子,道:“王憐花,你聽見我們的笑聲了麼?我們笑得好開心呀。”
熊貓兒也用酒杯敲著箱子,大笑道:“誰叫你和我們作對?你若不害人,此刻原也可和咱們在一起笑的。如今你總該知道,害人的事還是少作為妙。”
兩人笑得真是開心,沈浪卻突然變了顏色,失聲道:“不好。”
朱七七眨了眨眼睛,道:“什麼事不好?”
沈浪道:“這箱子是空的。”
朱七七嬌笑道:“這箱子怎會是空的?你又來嚇我了。”
沈浪道:“箱子裡若有人,敲起來決不是這聲音。”
朱七七笑容不見,但口中猶自道:“決不會是空的,我明明親手將王憐花關進去的。”
她一面說話,一面已站了起來,掀開箱子——
箱子果然是空的。
朱七七失聲驚呼道:“呀!王憐花……王憐花怎的不見了?”
沈浪沉聲道:“你關進他後,可曾離開這裡?”
朱七七道:“我……我去……去過那地方一次,但這裡始終有人的呀。”
沈浪道:“什麼人?”
朱七七道:“就是我僱來假冒‘快活王’手下的人。”
沈浪跌足道:“這就是了,那些人既能瞧在銀子的面上,假充‘快活王’門下,又豈能不瞧在銀子面上,放走王憐花。”
朱七七道:“但……但王憐花身上沒有……”
沈浪道:“王憐花身上雖沒有銀子,但那張嘴卻能將死人也說活,尤其是那些風塵女子,又怎當得起他花言巧語。”
朱七七恨聲道:“這些豬……我去瞧瞧……”
她蒼白著臉,衝了出去,但還未衝到外面,身子一軟,突然倒了下去,竟是再也站不起來。
沈浪、熊貓兒一起趕過去,扶起了她。
燈光下,只見她臉上竟已無絲毫血色。
熊貓兒大驚道:“你怎麼樣了?”
朱七七道:“我……我難受……不知怎的……眼睛突然睜不開,我……我……”
語聲漸漸微弱,突然頭一歪,竟暈迷不醒。
沈浪面色大變,一躍而起,沉聲道:“速離此間。”
熊貓兒又驚又奇,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