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跪坐在蒲團上,斜眼看著福惠在旁邊裝耳撓腮的模樣,不發一語,嘴角卻是勾起一個似笑非笑弧度。
“唉!”福惠見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哭喪著臉道:“皇阿瑪,您能別再這樣置身事外的看兒臣笑話成嗎?沒有多少時間了,乾清宮還有一大頓摺子等著兒臣要去批呢!您看看兒臣這雙眼睛,以前還水汪汪的呢,而現在睜都快睜不開了,兒臣混到了今天這個模樣全是拜皇阿瑪您所賜,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話說自從福惠登基之後,這樣那樣的事情就特別的多。到說不上幾天沒閤眼,但一般每天也就睡個兩三個時辰,所以別看福惠現在還是處在豆蔻年華,但是那眼底的黑眼圈和大眼袋仍是熊貓都要自愧不如。
雍正冷哼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有多少人想當這皇帝還當不上呢,你倒還在這兒跟我埋怨上了。”
福惠聞言偷偷地犯了一個白眼,別人想要當皇帝,那也要看他同不同意啊!
若是金手指開到了他和阿蘭這個程度,還讓別人坐上了龍椅,那不是扯蛋麼,壓根兒就沒有那麼鬧的呀!
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福惠也顧上其他亂七八糟的了,見雍正大有一副想要撒手不管的架勢,福惠乾脆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耍起了無賴,“皇阿瑪,當初兩位皇兄的親事可都是您一手操持的,不能到了我這兒您就不管了啊。可不帶您這麼偏心的!”
雍正聞言,立馬眼睛就瞪圓了,“難道朕還不夠偏心?”
“呵呵。”福惠乾笑了兩聲。“那這忙兒您到底是幫不幫啊?”
雍正鄙夷的看了福惠一眼道:“哼!你那點鬼心思朕還能不清楚?不就是想要朕替你下個詔旨麼,就直說得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雍正的一番話,逼得福惠猛咬自個兒的後槽牙。和自己兒子玩這套,皇阿瑪,你他喵這是為老不尊啊!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若是讓福惠他自己去下這道聖旨,日後少不得要為這立後的人選問題和朝臣們掰扯,所以福惠只得陪著個笑臉應和,“皇阿瑪明鑑,兒臣正是這個意思。”
雍正輕笑了一聲,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袍,迤迤然道:“筆墨伺候。”
福惠屁顛屁顛給雍正拿來了筆墨卷軸,結果雍正手中的毛筆剛要落下,便又猛地停在了半空中。
“皇阿瑪,什麼情況?”福惠試探的問一句。
雍正遲疑的說,“就定下阿克敦家的姑娘了。”
福惠聞言,心一下子就躥到了嗓子眼,不過他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緩緩的對雍正點了點頭。
“可就給你配一個皇后也不夠啊,怎麼著還要再加幾個妃子呀!之前聽說鄂爾泰家還有個小女兒,也和你年紀相當,要不你派黏杆處的侍衛過去打聽打聽?”雍正挑眉看向福惠。
這下,福惠的笑容變得更加尷尬,最後無奈之下竟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皇阿瑪,那些就先不勞您多操心了。”
等福惠拿著雍正自退位以來所下達的第一道敕旨興高采烈的快步退出禪房之後,雍正兀自失笑了起來。
當初選秀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這個兒子像是對那章佳氏姑娘情有獨鍾的樣子,眼睛裡除了她就容不下別人了。
本來他還想著要不要讓提醒一下福惠或是從中做點手腳什麼的?但現在看這情況,就隨他的意吧,只要他開心就好。
再說這婚事也是老天爺認定了的,即便以後有個什麼情況,那也是天意如此。
另外調查了那麼久,他也相信,阿克敦家教出的女兒是不會差。再不濟還有他這個太上皇盯著呢,怎麼也不會鬧出什麼大事的。
第二天,福惠就迫不及待在早朝上讓張進忠宣讀了雍正賜婚的敕旨。
張進忠現在是懋勤殿的首領太監,福惠當初一上臺就先把他提拔了上來。
詔令一下,福惠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不少,不過他這劑特效藥下的太猛,把在場不少人都給震住了。
以下是眾人的心聲。
怡親王:我擦,這麼大的事兒皇兄怎麼也不事先跟他商量商量?就是提前通知一下也是好的呀!慘了慘了!這下讓他回府怎麼跟福晉交代啊?
阿克敦:完了,他說什麼來著,當初去俄羅斯那一道上,他就總覺著福惠阿哥在跟他獻殷勤,他跟夫人說夫人還覺得他是自作多情,這下好了,女兒要被搶進宮去了,這以後要想見上女兒一面該有多難?嗚嗚……阿蘭那個性子也當不了一國之母,那是多大的膽子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