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爹很羞愧的說:“這是小人的三女和女婿,女婿家是江湖人士,有些不懂禮數,讓各位見笑了。”然後他很嚴厲的轉向我們,“還不快來拜見各位大人和燕公子。”
我倆一一拜見了,那個燕公子就是剛才問話的人,看著有點眼熟,兩個眼睛很放肆的打量著我。我作恭順狀退身在努努後面躲開他的視線。
秋大老爺很威嚴的斥責我們:“看你們象什麼樣子?秋家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努努作揖:“伯父大人教訓的是。”
我在努努後面嘀咕一句:“丟也是丟我家的臉,關你秋傢什麼事?”
秋大老爺一瞪眼,“男人說話女人插什麼嘴?沒家教!”
我縮在努努後面撇嘴做個鬼臉,沒家教也是你家的責任。
秋二老爺接著審問:“怎麼不從門走?”
努努把責任攬過,“是小婿不對,只圖省事了。”
秋大老爺輕蔑的“哼”一聲,“一點禮數都不懂。”然後很高慢的問,“燕公子說他養的一隻黃鶯飛進了這院裡,你們可曾看見過?”
努努搖頭:“回伯父,不曾看見。”
我忍不住又插嘴:“鳥都長翅膀,怎麼會停在一個地方。”
秋大老爺面色又開始不悅,沒等他發作,那個燕公子接話:“秋小姐有所不知,我家那黃鶯是隻呆鳥,不會亂飛的,剛才我還聽見它的聲音了。”
我心一突,抬眼打量了一下他,他衝我一挑眉。是他,那隻呆鳥。我說秋家人那“尊貴”的蹄子怎麼會到這獸跡罕至的地方來呢,原來是他搗鬼。
哼,小肚雞腸的男人,不就自由落體了一下嘛,還上門來挑釁,至於嘛?我輕蔑的扁扁嘴,收回目光,給那些人道個萬福:“伯父、爹、各位老爺,我這婦道人家也幫不上什麼忙,請容我告退。各位只管在這院裡慢慢找吧。”
秋大老爺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努努也施個禮道聲告退,要隨我一起進屋。
這時那個燕公子又出聲:“賢伉儷請留步。”
我倆看向他。看來他來頭不小,那幾個官老爺都誠惶誠恐在一旁聽著他發話。秋家的人則誠惶誠恐跟著官老爺行事。現在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燕公子身上。
那燕公子眼睛直勾勾看著我似笑非笑:“剛看這位什麼公子……”
秋二老爺小聲提示一句:“慕容。”
“哦,慕容公子,輕功真是不錯,可否幫我到樹上好好找找我的黃鶯?”
努努再老實,男人的本能也讓他警醒了,他上前一步擋住我,施個禮,“請燕公子稍候,待我將內人送進去就來幫您。”
我掩在努努後面加一句:“燕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家相公不是那種玩物喪志的人,不認識黃鶯長什麼樣,怕是幫不上忙。”
秋大老爺喝一聲:“孽障,你……”
姓燕的一擺手止住他,譏笑的說:“看來慕容公子似乎有些夫綱不振啊,竟由得女人在一旁張牙舞爪。女人呢,是寵不得的,把利爪拔掉才好玩。不如讓我教你幾招訓悍法。”
努努挺直了腰桿:“燕公子好意心領了,我對娘子是一片敬愛之心,從來未存玩弄之意,也沒覺得她有哪裡悍。”
姓燕的又諷刺的笑兩聲,“慕容公子怕不是敬愛,而是敬畏吧?剛在牆那邊她好象踩到了你頭上,據你說她的鞋都是你幫著穿。哈哈,實在有些丟我們男人的臉啊。”
周圍的人也跟著一起附和嘲笑我們。
努努昂起頭,不卑不亢的回答:“敬畏又何防?各位想必都是讀過聖賢書的人,都知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怎地對自己的妻子這樣苛刻?她拋家遠親將終身託付給我,真心愛我,全心信我、知心懂我,又不顧十月懷胎的辛苦,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為我誕下乖覺可愛的孩兒。比之她為我做的,我不過是稍稍寵她一點,順她一點,不足以回報她的萬分之一。我只恨自己能為她做的太少。倘若一個男人的臉面是由輕辱自己心愛的女人得來的,那這種臉面我寧可不要。”
太帥了!我眼冒紅心看著努努,撲上去勾住他的脖子狠親一口,“愛死你了,真是帥呆了!”
努努立刻由慷慨激昂變成大紅臉,在我耳邊輕聲問:“我剛剛那樣還呆啊?”
我笑出聲,“呵呵,不是那個意思。”
這時秋大老爺又在一旁壞人好事,“成何體統?光天化日就這樣,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還不放開!”
我這才想起旁邊還有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