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墨和林橋應酬完回橋水鎮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
鄭常山是五點半下班,所以陳京墨明顯顯得有點不太高興,林橋作為開車的苦力自然是壓力很大,只能默唸著待會兒別拿自己開刀表情都十分苦逼。
“你覺得我需要換身衣服嗎?煙味很大。”
抬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眼林橋,陳京墨平時有用男用香水的習慣,但是剛從會所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出來難免身上會沾了些讓人不太舒服的味道,而林橋在從後視鏡望了眼陳京墨正在用手帕仔細擦拭著自己並無髒汙的眼鏡的樣子,有些無奈地失笑開口道,
“沒事的,鄭先生又不是女孩,您就不用太緊張了。再說了,待會兒見面的時候您只要把那份銅山歸屬合同給他一看,就算再鐵石心腸的都得您的浪漫給迷倒了,想想啊,一坐銅山啊,我是真沒想到您會這麼幹脆地就把它給送出去了,唉,鄭先生好福氣好福氣啊……”
搖頭輕笑調侃著陳京墨,林橋這張嘴永遠都是這麼誠實且欠揍,搞得陳京墨一時間拿他也沒轍了。
剛剛會想到送銅山的舉動也是因為他恰巧就想到了鄭常山,而幾乎沒什麼思考的他就做出了那個略顯倉促的決定。
眼下仔細想想,如果真要挑選第一次見面的禮物的話,一隻手錶或是一身高定正裝或許對男人之間的交往更有利些,這樣帶著濃重利益氣息的饋贈似乎帶上了些變了樣的味道,而正這般想著自己究竟該不該當面和鄭常山說起時,陳京墨就聽到林橋在他耳邊嘀咕道,
“誒,鎮政府辦公樓那邊怎麼回事……怎麼還有警車圍著啊……咦,還有救護車……”
這話引得陳京墨跟著朝窗外看了眼,幾乎在同時,他也注意到了辦公樓門口吵吵嚷嚷的景象,按理說這種政府機構地方沒道理會出這種事情的,然而當他的視線不經意地帶到某個正靠坐在人群后面,滿身滿臉都是血的身影后,陳京墨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聲音裡也帶上些許的焦急。
“林橋,停車。”
一聽陳京墨明顯動怒的口氣,林橋就錯愕地看了他一眼,可當他停下車後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句,陳京墨就已經推開車門快步地朝著嘈雜的人群走了過去。
“陳先生!你怎麼了……”
跟著就從車裡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林橋不明所以地往前走了兩步實在不明白他這是看見什麼了才顯得這麼著急,可是當他的視線跟著陳京墨一道快速穿過人群,又親眼看著他走到一個人的面前後,林橋先是啞然地睜大了眼睛,接著也趕緊跟了上去。
……
“我說你把眼睛睜大點啊……草他媽的,那群不是人的東西,這種黑手虧他們也下的下去……老鄭,你疼不疼啊,救護車來了,你要是看不見就慢慢站起來和我去趟醫院好不好啊……”
臉色難看地扶著鄭常山冰涼的手,剛剛是楊斌從樓上下來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後門口的異常,接著才趕緊報了警。
他出來的時候這些該死的混混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但是作為朋友他肯定是第一時間關心鄭常山的情況。
而眼見他滿臉都是石灰,兩隻眼睛都變得血紅血紅的,眼球也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著急的楊斌剛想幫他先處理一下,一個顯得高挑瘦削的身影就突兀地出現在了他和鄭常山的面前。
“陳先生?”
打從剛剛就沒開口說話的鄭常山眯著雙通紅的眼睛,明明他並未看清來人的長相但是第一時間察覺出了來人的身份。
而臉色難看的陳京墨眼看著鄭常山被石灰弄得淚水滿臉的狼狽樣子,先是沉默的抿了抿唇,接著俯下身堪稱溫柔地將鄭常山的臉小心地扶住,又掏出了自己口袋裡另一塊並沒有使用過的手帕蓋在了鄭常山的臉上。
“疼嗎?”
語氣沉鬱地開口,陳京墨仔細打量著鄭常山的眼球情況,動作輕柔地擦拭著周圍的粉末狀物。
而感覺到他的手指都生疏地發抖,明明剛剛還暴戾地像個瘋子一般的鄭常山在眨了眨自己充斥著血水和淚水的眼睛後,最終還是怪里怪氣地笑了起來。
“陳先生給我吹吹就不疼了。”
“這你……這是哪位啊……”
旁邊楊斌一臉疑惑地望著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顯然並不明白這一出現就將自己隔開到一邊和只老母雞一樣圈住鄭常山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而緊隨其後的林橋在先是問過辦案民警究竟發生了什麼後也跟著跑了過來,見自家陳先生這幅著明顯動了氣的樣子,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