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房玄齡盯著一名侍衛問。
“八百多斤。”
“八百多少?”
“八百三十八斤,”馬周興奮的告訴房玄齡。
南郊,司農寺的試驗農田裡,今天土豆收穫。這是二月種下的土豆,眼下六月收穫,今天土豆收穫,皇帝與宰相率許多重臣親至。
看著一塊塊土被翻開,泥土裡一個個的土豆被揀出來。
去泥裝筐、稱重,詳細的記錄下一個個的數字。
當畝產出來的時候,大家還是有些被嚇到了。
畝產八百多斤,驚人。
“第二畝的畝產也出來了,九百一十七斤!”褚遂良高興的過來,報出一個更高的數字。
司農寺的這片土豆試驗田足有一百畝。
房玄齡和馬周高興的向田裡的天子稟報畝產量,那邊承乾走在田裡,看著那一顆顆土豆蛋,也是滿臉喜色。
“陛下,已經統計出了十畝地的畝產,平均八百三十多斤一畝。”
八百多斤一畝,這簡直是驚喜了宰輔大臣們。以前一般的田地種麥種粟,一畝也百多斤。後來搞精耕細作,又保證施肥,使得產量大增,一季畝產能達到平均兩石以,如果是等田地,甚至畝產三石都有可能。
那些好的水田種水稻,施足了肥,甚至能平均產出三石半到四石。
可一畝產八百多斤還是很嚇人的。
為了讓數字較有可取性,這塊土豆試驗田,只是普通的耕種,並沒有特別過份的施肥耕種,可卻還是收穫了這麼多的土豆。
“司農寺在天下各州都有試種土豆,各地畝產還得時間報來,但相信,都不會太差。”房玄齡笑道。
“陛下,算土豆不同一般糧食,可哪怕按四斤土豆折一斤糧來算,這一畝也起碼是兩百多斤糧啊,相當於畝產兩石糧食。”
馬周也在一邊笑道,“土豆不水稻金貴,必須水田。甚至麥子和粟都更耐旱,哪怕是沙地、坡地都能夠種植。”
他手裡抓著幾個土豆,也絲毫不在意土豆的泥巴,握著幾個土豆,跟握著寶一樣。“土豆完全可以種兩季,二月種下,六月收。七月又可以再種一茬,哪怕下半年收的少點,可一年起碼能收一千五百斤以一畝。”
“四斤土豆折一斤糧算是較嚴苛了,其實對於普通貧困百姓來說,土豆也是能充飢,一樣能當主糧。如果在那些較貧瘠乾旱,不利於種其它糧食的土地種土豆,收穫的土豆,都能夠一家的食物了。如果搭配著其它麥稻粟主糧吃,那百姓一年可以至少省下原來的一半甚至六成的口糧,這些省下的糧食拿來出售,能增加不少收入。”
幾個宰相都相當高興,哪怕這幾年朝廷的糧食儲量不斷增加。
可民以食為天,糧食這個東西永遠不嫌多。
現在朝廷還有許多地方,較貧困。如說關的朔方、隴右,黃土高原,山多地旱,如河東的代北地區,也是如此,乾旱少雨,缺少嚴重。土地也貧瘠,種糧食收穫極少,甚至有種一升種子,結果只能收兩三升糧的。
朝廷此前從這些地區,移走了許多百姓,是因為那裡能活,連飯都吃不飽。
留下來的,土地終於多了些,可依然產出極少,廣種薄收。
現在土豆畝產居然這麼高,起碼以後這些貧困地區的百姓,生活能好過許多,最起碼溫飽能解決啊。
再一個,有這種高產的作物,朝廷開拓邊疆,如西域、遼東等地,那麼能少種多收。
哪怕一年只種一季,這收穫也極喜人了。
對於朝廷的宰相們來說,如何讓窮人吃飽飯,其實是相當重要的。如張超這種鉅富,朝廷根本不用怎麼管,他們每年還能為朝廷創造許多稅收。而那些產地主、產商人、甚至是自耕農,日子也都能過的較好。
最讓朝廷負擔重的還是那些貧困地區的窮人,如何讓他們吃飽飯,過溫飽日子,相當重要。
窮則生亂。
唯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為什麼每天開國之初,總是國家凝聚力強,王朝末,則矛盾重重,國亂不止。國之初,往往是財富再分配,甚至土地的再分配。土地是重要的生產物資,在農業社會,有土斯有財,有土也有溫飽。
百姓能吃飽飯,窮困的人少了,也不容易生亂。
相反,王朝末年,土地兼併嚴重,大量百姓失地,成了佃戶,窮人大增,若是再遇災荒,窮人連半點抵抗能力都沒,如果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