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還是陳公子在理。」內侍扶著陳棋瑜到一處房前,拉高嗓子說,「啟稟千歲爺,陳公子求見。」
「準。」門內傳來那清越熟悉的嗓音。
內侍便推開了門。
陳棋瑜便跨步走了進去,內侍立馬在外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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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勢
千歲爺就坐在書案旁,書案上堆著的分明是奏章。沒錯,是大臣上給皇帝的奏章。但人盡皆知,任何奏摺都是寫給千歲爺看的。
千歲爺微微笑著說:「來了?」
陳棋瑜無比害怕九千歲明豔的笑容。
九千歲這麼笑著向陳棋瑜招了招手。陳棋瑜的雙腳猶如灌了鉛一般,舉步維艱,儘管如此,他還是硬著頭皮拖著緩慢的步伐走向了那個穿著紫袍的人。行走的過程中,他頭昏眼花,雙眼發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不是直線,像是花了好幾個時辰似的,他終於走到了書案旁邊。
陳棋瑜的手輕微地顫抖著,這時,卻被一隻手握住——那自然是九千歲的手。
九千歲輕輕握著他的手,柔聲說:「不必害怕。我是個很溫柔的人。」
陳棋瑜勉強撐出一個笑容,將手抽回,下跪行禮。
九千歲淡淡地說:「起來吧。」
陳棋瑜便站了起來,但頭還是垂著的。
九千歲說:你知道第一個步驟是什麼嗎?」
陳棋瑜兩眼發黑,只呆呆地答:「不知。」
「這都不知?」九千歲笑道,「脫褲子。」
陳棋瑜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久才憋出一句:「現在?」
「哈哈哈!你太有意思了!」九千歲笑道,「跟我來。」
九千歲站了起來,頭上還是那金冠玉簪,腳下仍然那雙黑色官靴。稍微不同的是身上衣服,今天穿的是一身暗紫色的長袍,上有銀絲為雲金絲繡螭,氣派不凡,腰帶鑲玉,更顯得長身玉立,氣度斐然。
陳棋瑜只頷首。
九千歲帶他走到了內室。
他只低頭看地板,也不去看室內裝潢。據聞內侍要在所謂的『蠶室』去勢,那裡不見陽光也不通風,對傷口復原比較好。
九千歲回頭道:「躺下。」
陳棋瑜這才發現一張床就在自己身旁。他校�猛�廈嫣上隆�
九千歲說:你知道第一個步驟是什麼嗎?」
陳棋瑜這才想起,說:我馬上……」
「不必了,你都躺下了。」九千歲說道,「還是讓我來吧。」
陳棋瑜是極不情願的,卻也不願得罪九千歲,因此身體僵硬得跟石頭一樣,雙眼死死閉著,就像是要引頸就戕一樣。
九千歲輕笑一聲,說:我們聊天吧?」
「嗯!」陳棋瑜心想自己還有什麼興致聊天啊!
九千歲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也有個瑜字嗎?」
陳棋瑜心裡『咯噔』一聲,立馬跳了起身,正好九千歲牽著他的褲帶,他這麼一跳,褲子就滑下來了。但陳棋瑜也無心顧及了,只跪下道:「草民犯了千歲的名諱,實在罪該萬死!」
九千歲懶懶道:「不就是個名字,難道還能讓你撿了寳去?」
陳棋瑜只覺此人喜怒難測,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九千歲道:我叫柏榆。木字旁的。」
陳棋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起來吧。」柏榆拍了拍床單,說,「上來。」
陳棋瑜站了起來,才發現外褲卡在腳踝處,十分尷尬,便想自己把褲子剝掉。怎知柏榆卻把手一擋,說:「都說了讓我來。」
「是。」陳棋瑜心想這千歲爺的愛好真是奇怪且詭異。
柏榆說:我要把你綁起來了。」
「啊?」
「那是防止你因為疼痛而亂動。」柏榆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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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好了他,柏榆便從袖中抽出了一點寒芒。據聞九千歲武功高強,尤善暗器和用毒。不知真假?
柏榆將那刀片放到陳棋瑜眼前,說: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看得太清了。
陳棋瑜看清那是一塊刀片,又輕又薄,卻鋒利無比,像是暗器一類的東西。但陳棋瑜此刻真的無心研究。眼前不過分寸之間放著一片鋒利的刀,任誰都會無法思考。
柏榆又將刀移得近了些,那尖銳的刀鋒簡直要刺到陳棋瑜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