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到了比試結束的場面。
鏡中嫋嫋現出一個紫色身影,手執一把拂塵,眉目如水。
落瑤沒有來由地心裡一顫,這人似乎在哪裡見過,凝神想了想,終於記起是在採駐顏果時,在七色幻境裡出現的紫袍男子。他,莫非就是那個容淮神君?只是當時他在幻境中認錯人,喚自己“時兒”,那這“時兒”究竟是誰?
落瑤感覺到心裡突突地跳,有一種說不清的痠痛感突然浮上心頭,手裡莫名其妙有點發涼,這個身體似乎不是她自己的,有點脫離她控制地發抖著,正在納悶怎麼回事,旁邊的祁遠感覺到了她的異樣,一手搭上她的肩膀,一股暖流頓時湧入身體。
落瑤抬起略微蒼白的臉感激地看了看祁遠,祁遠的嘴唇如蝴蝶般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終於,心裡的不安隨著這一吻逐漸消去,有時候,他們之間不需要說一個字,便能讀懂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再看鏡中的景象,是山上的一座殿,落瑤身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應該是一路激戰過來留下的。
此時小小的她正站在殿門口外面的一塊空地上,她已經闖到最後一關,卻輸在最後一位弟子的手上,那弟子一身白衣出塵,手執一柄碧色長劍,雖是得勝者,卻沒有露出一絲傲氣,落瑤看得出這裡的人修養頗好,不免心裡多了一分好感。
畫面中出現的紫袍的神君的確是容淮,漂浮在半空中俯瞰著眾人,周圍的雲霧繚繞著他,使旁人看不清容貌,一身紫袍華貴清冷,似是從畫裡走出來一般,垂眸靜立,睥睨眾生,彷彿看著這世間的悲歡離合,世事輪迴。
往生鏡的妙處在於能讓人聞到鏡中所現所景產生的味道,一陣隱約的白檀香從鏡中飄來,容淮緩緩落到地上,低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這比試的規矩原是我先前定下的,當時座下沒有多少弟子,便一時興起定了這個規矩,如今想來對後來著極為不公平,你能打到十一面前,當屬不易。”
旁邊站著的葉軼風嘴角抽了抽,他本來已經準備好扛落瑤回去了,聽得容淮這麼一說,覺得這丫頭似乎有戲。
容淮輕輕揮了揮手,落瑤感覺到身體一下浮了起來,朝著容淮飛了過去,慢慢落到他面前。
此時才看清容淮的眉目,比傳聞中的還要好看,一張威嚴的臉無比俊雅,狹長的眼睛微微上挑,墨色的雙眸彷彿可以一眼看到人的心底,低調的長髮如墨般傾瀉在身上,絲毫沒有因為風而被吹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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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瑤下意識地想遮住往生鏡,阻止祁遠看到容淮的樣子,卻已經來不及,只見祁遠的臉色慘白,手握成拳,指甲已經因為用力而嵌進肉裡,良好的修養依然讓他隱忍著不爆發,只是眼眶發紅,像頭無措的怒獅,他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繼續看著鏡子裡的畫面。
此時的落瑤才五百歲左右的光景,眼睛水汪汪的,惹人憐愛。
容淮默默地看著她,目光似水,薄唇輕啟,淡淡說道:“從此以後,你是我容淮的關門弟子。”淡淡的口氣,不容人拒絕。彷彿他本就該是她的師父,而她,是為了成為他的徒弟而生。
只見他手輕輕一動,一把瑩瑩發光的銀色軟劍倏地橫到落瑤面前,落瑤離得最近,能感受到劍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劍氣。
眾人吸了口氣,攬霜劍。
攬霜劍通體銀色,薄如蟬翼,極其細軟,削鐵如泥,是上古神兵,只在古書中見過它的模樣,沒想到是在容淮身上,還隨身帶著。
聽得容淮說道:“這把劍是我以前的兵器,刀身薄軟,攜帶輕便,今日既然與你有緣,便贈與你吧。”說完拂了拂袖子轉身走了,留下一個風姿卓然的背影。
旁邊的葉軼風咳了一聲,他也認出了攬霜劍,只是這位尊神把劍就這麼送給了落瑤,他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這一聲咳的時間掐得剛剛好,讓落瑤想起來自己的二哥還沒走,剛才一路打上來,每過一關,葉軼風都會輸點真氣給她,以防她堅持不住,可畢竟有十一場比試,饒是他靈力過人,此時看上去也已經筋疲力盡,還要面子地強自支撐著,落瑤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葉軼風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百無聊賴地說:“真沒勁,都說這容淮收徒嚴格,我看都是譁眾取寵,我先回去了,你好好跟著師父學本事,有什麼事情記得找弗止,他離這兒挺近。”
他想了想,學著自家老爹經常教訓他的語氣說,“外頭不比家裡,不要任性,等你學成,我和大哥來接你。”說完頭也不回騰雲走了。
葉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