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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冰公子的話總是一針見血,慕楠覺得章仇沫的笑容就像一把匕首,直直插入他心臟,正中靶心。
慕楠畢竟不是商人,說話沒有如此犀利,無奈地說道:“確實,以前她想見我我不見,如今她怕是已經恨不能把我千刀萬剮了吧。”
章仇沫輕輕搖了搖頭:“不,不是她想見你你不見,而是,你從來都不配見她,只是以前她不明白而已。你不用擔心她,我會替她物色個比你好百倍千倍的人疼愛她,你給她的傷害,會由另外一個人,用一輩子的時間治癒。”
慕楠眼裡的最後一束光亮隨著這句話撲滅,在聽到“比你好百倍千倍的人”時,腦袋就開始嗡嗡作響,他看著章仇沫的嘴巴一張一合,表情冷漠至極。
他聽不清他後來說了什麼,只知道要站起身離開,再怎麼樣,他也有自己的尊嚴。
起身時才發現,在章仇府的這一小段時間,就像去閻羅王那兒兜了一圈回來,背後的衣服已經溼透。
腳因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剛站起時麻了麻,慕楠稍微緩了緩,禮貌地朝章仇沫遙遙拱手作別,隨後哀莫大於心死地朝門外走去。其實他都不知道此刻該去哪裡,只想快點離開,頭很重,彷彿下一刻就要昏過去,但他必須走出這個門口,哪怕暈倒在大街上,也好過暈在這裡讓某人看笑話。
章仇沫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眯眼看著他,看著他一步步走得艱難,如同赴一場早已等待他的死刑。他從未覺得光從背影看,就會看出一個人心中所想,他看到這位名動四方的緋青公子此刻渾身的失意,章仇公子摸了摸下巴,估計他已經了無生意了吧?
“等等。”章仇沫淡淡地喊住他,心裡嘆了口氣,書生就是書生,說了幾句話就蔫了。
慕楠腳步頓了頓,轉身看他,兩人都是一晚上沒睡覺,此刻疲態盡顯,大眼看小眼。
章仇沫走下座椅,緩步走到慕楠面前,每一步似乎都在思考接下來該不該繼續向前,最後終於來到慕楠一臂的距離,停下。
他定定看著慕楠,看了許久,似乎是在做什麼抉擇,直到慕楠等得不耐煩,他才笑了開來,這次是柔和的笑,“我跟你做個交易。”
慕楠嘴角勉強扯了扯:“章仇公子真是好興致,人家都說你愛妹妹,如今你妹妹被我傷得如此深,你倒還想著做生意。”
章仇沫沒把他的話放心上,雙手負在身後,“就因為是她哥哥,才想與你談談,看你願不願意。”
慕楠繃著臉:“我一無財二無權,有什麼東西可以跟你交易?”
章仇沫諱莫如深地笑著:“你有。”
慕楠懶得跟他爭論,疲憊地做了一個請講的手勢。
章仇沫又上上下下掃了慕楠幾個來回,踱到他面前,狀似無意地說道:“你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緋青公子的名號是不是徒有虛名,值多少錢,這個我比你更清楚。”是啊,論打算盤,誰能比得過首富章仇沫。
因為慕楠本來打算離開,已經走到門邊的一扇窗旁,背對著窗。而章仇沫此刻正對著他,慕楠的身後是窗,窗外的梨花樹搖曳得風姿綽約,有幾片花瓣飄過來,從窗外飄進來。
章仇沫問完話,就習慣性地把臉部隱在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裡,這是他常年的習慣,因為這樣,對方看不清他,而他反而能肆無忌憚地觀察對方的表情,出去談生意的時候,他經常選擇這些有利於自己的位置,方便仔細揣摩對方的心理,好作出下一步回應。因為他一直相信,你可以在臉上戴著千萬種面具,但眼裡的神情是萬萬不可能隱藏的。
慕楠沒留意這些,輕嘆了口氣問:“你究竟想說什麼?”
章仇沫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前面的窗上,說道:“念彤的真實身份。”
淡淡的幾個字,讓慕楠冰冷的臉上有一絲鬆動,隨後,章仇沫成功地看到慕楠的臉色變了幾變,紅的,青的,白的……驚訝,茫然,了悟,驚喜……逐一在他臉上捱了個遍。
“這是個秘密,除了我死去的爹孃和我,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傾玉城最有才的緋青公子此刻已經語無倫次,他後退了幾步,嘶啞著聲音說道:“你、你是說,念彤她、她……”一句話,咬了好幾次舌頭,章仇沫把這些表情全數收入眼底,道,“你這麼聰明,我一點即通。”頓了頓,認真看著他說道,“我需要你一個承諾,讓我妹妹今後衣食無憂。如果你答應,我就說出我的底牌。”
慕楠用手把散亂的頭髮扒拉了一番,這是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