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飛的劍並不因為老範的重創而停歇,揮灑中,已有七八個漢子隨劍而倒,老沙叫道:“燕當家的,咱們衝上前廳——”遠處,傳來急促的鑼聲,火苗子自四處閃起,一聲聲長嘯迅速傳過來,燕雲飛一聽嘯聲,立刻知道是寒玉的兄弟在告急時發出的,他們在踏進鐵扇宮曾約訂如有一方情況緊急,立刻發出嘯聲以便支應——燕雲飛嗯了一聲道:“好”三個人急速的向前衝去,對四處擁來的人影根本不予理會,哪知燕雲飛的身子剛剛撲向半空,已聽有人叫道:“退回去。”
那是一股渾厚而激厲的掌勁,燕雲飛頓覺勁力浩大,身子急速的扭向一邊,他心裡一震,何人有如此威烈的掌勁,隨著這股掌力,只見眼前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雙眸冷厲的瞪著自己。
在這婦人身後,跟著三個兇惡的漢子,他們雖然尚沒有出手,可從對方的身勢看出,這些人俱是難得一見的絕頂高手,人人都太陽穴鼓起,皆是內家高手。
燕雲飛冷冷地道:“閣下可是鐵扇宮夫人……”那白髮老婦哼地一聲道:“燕雲飛,你太不給老身面子了……”燕雲飛苦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夫人請原諒…”鐵扇夫人能創立鐵扇宮,而在江湖上闖出這一局面,果非僥倖得來,她人雖有六七十餘歲,但,那股子決不輸於。
任何人的威猛依舊有如往昔,燕雲飛搏殺鐵扇宮兄弟的情景,俱落在這女人眼中,她是個真正的行家,尋常之輩決不在她的眼裡,但,當她看見燕雲飛的身手後,她知道鐵扇宮遇上了空前的強敵,鐵扇夫人嘿嘿地道:“燕朋友,在殺伐尚未開始之前,我已給你們留了後路,不希望你年紀輕輕就趟這渾水,誰知道,你這個人大不識相,居然不聽善言……”燕雲飛淡然的道:“沒辦法,我兄弟已來了,決不會空手而回——”跺跺腳,鐵扇夫人怒道:“怎麼?你還想毀了鐵扇宮……”燕雲飛故意嗯了一聲道:“如果白天雄認為貴宮家大業大,硬要毀了小磨嶺,哼,那就不能怪我燕某人手下不留情了……”鐵扇夫人一怔道:“什麼?白宮主要毀了小磨嶺……”燕雲飛冷冷地道:“夫人難道不知道,白宮主讓人殺小磨嶺兄弟不說,還命令寒玉三天中向貴宮投降,請問夫人,貴宮不給小磨嶺有活命的機會,能怪他們要乘夜偷襲麼?”
鐵扇夫人神色慘變,蒼白的道:“有這種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這位夫人雖然只是個女流,行事卻乾淨利落,對鐵扇宮和小磨嶺之間的事雖不瞭解,卻也耳聞過,她已將宮主之位讓給了白天雄,宮中事很少過問,這次白天雄逼迫小磨嶺而釀成小磨嶺出手偷襲,倒出於她的意外。
森冷的一笑,燕雲飛道:“夫人何不問問白天雄……”鐵扇夫人回頭道:“常義……”燕雲飛聞聲又是一震,金柺子常義早在二十年前便已享譽武林,近年有人說他作古,也有人說他退出江湖,哪想到常義竟是鐵扇夫人身邊的跟班的。
常義已有五十餘歲,個子倒硬朗的很,雙目炯炯有神,行起路來有若一座山似的那麼粗壯,他應聲道:“屬下在——”鐵扇夫人冷冷地道:“這件事你怎麼沒跟我提起……”常義拱手道:“夫人請息怒,白宮主是咱們鐵扇宮之主,他有發號施令的大權,白宮主要做什麼,從不準屬下過問,屬下也不過是今晚才知道……”搖搖頭,鐵扇夫人嘆了口氣,道:“天雄也太目中無人了,這種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鐵扇宮如果一味的蠻幹,咱們這個宮早晚會毀在他手裡,常義,傳天雄過來……”常義猶豫的道:“這…”此刻鐵扇宮籠罩在一片激鬥聲中,常義是這位鐵扇夫人的跟班,他一向瞭解夫人的脾氣,此婦剛烈卻很講理,今晚燕雲飛貿然闖入,殺了宮中弟子十餘人,夫人並沒有立即搏殺之意,而要傳喚白天雄問明原委,他知道此時此刻不是召喚白天雄的時機,因為鐵扇宮雖然有如銅牆鐵壁,可是小磨嶺那一夥人也不是善與的,據他所瞭解,鐵扇宮因為防備不周,已傷了不少人……“砰”在一聲巨響中,遠處響起一片淒厲的慘叫,那是火藥爆炸的聲音,鐵扇夫人深知火藥的厲害,道:“誰用火藥……”燕雲飛眉宇一動,他已知道寒玉已用了火藥,小磨嶺今夜為了予鐵扇宮一個重創,寒玉特別攜帶了稀有的火器,在必要時要使用這種東西,寒玉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鐵扇宮,唯有火器才能毀掉鐵扇宮的龐大實力……常義吼道:“媽的,是小磨嶺的人……”鐵扇夫人神情大變,道:“好呀,燕雲飛,你們居然敢用火器毀我鐵扇宮,我本來還想化解這件事,如今看來,老身只有大開殺戒,才能保有鐵扇宮這唯有的一點基業……”燕雲飛冷冷地道:“夫人最好先問問白天雄,他是如何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