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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缺醫少藥,我只能進行最簡單的包紮,這已經幾乎過了一天的時間,毒素已經蔓延,我只能將他周圍發黑的肌肉割去,卻無法驅除那些滲入體內的。

我們一行人,從惠陵出來的還是二十個,現在只剩下七個,還有一個命懸一線生死未卜的隱。

其他人都在外面安歇,為了驅趕野獸,燃起了一堆篝火。我和司馬衷酸菜還有重傷不醒的隱住在山洞裡,山洞陰暗潮溼,還有一股不明的氣味,火升起來,不僅沒有驅散潮溼,反而帶出了一股強烈的騷味,不知以前什麼野獸住在這裡,我不禁悄悄嘆氣,雖然白天很累,可是怎麼也睡不著。

“怎麼了?”司馬衷悄聲問道,“不捨的李飛白啦?”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真是讓人生氣。

“是不捨得。”我狠狠瞪了一眼司馬衷,“不捨他死,免得我以後沒法折磨他。”

司馬衷的手悄悄握住我的,他的手已經不復當初的養尊處優,長滿了厚厚地繭子,然而今天還是被馬韁勒出了血泡,當時我們的馬狂奔的時候。我還未曾坐穩,司馬衷一隻手緊緊攬著我,一隻手挽著馬韁。就這樣一直騎了很遠,直到馬力竭而死。

我心疼地將他的手拿開。“別亂動。”

隨行中自然帶了金創藥,可是一番苦戰,哪個身上沒有幾道傷口呢?司馬衷拒絕了用藥地建議,只是簡單的用溪水衝了一下。

他的傷不重,但是一旦感染了。在這樣落後的古代也不好辦。不過我也不能硬讓他上藥,因為其他人的傷更重,而且我們現在仍在險境,不知未來還有什麼兇險,維持生力軍也是必要地。

“那個李飛白對我們不錯。”司馬衷輕輕說道。

“不錯?”我的聲音忍不住拔高,黑暗中司馬衷的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唇,“噓,小點聲。…”司馬衷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就算你不累。其他人也得休息。”

“你還說他好,”我立刻將我前段時間的血淚遭遇說了一遍,當然重點是李飛白的可惡和我的自強不息。司馬衷完好的手握住我地,“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司馬衷。”不忍見他如此自責,“你說實話。李飛白是你弟弟嗎?”

司馬衷一愣,不明白我怎麼突然這樣問。

“那你幹嘛將他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我問道,“你讓他綁我了嗎?你讓他虐待我了嗎?沒有,都沒有,包括今天,他放箭射我也沒人逼他呀,你幹嘛替他背黑鍋?”

司馬衷愣了一陣,低低笑了,“其實李飛白也不錯,要不是他讓你出來,我們還不知道去哪兒找你呢,今天那一箭,也許他是想幫助我們呢。”

我將司馬衷的頭扳下,惡狠狠地問道:“司馬衷,你就真的是個傻瓜嗎?這樣地話你也說地出來,難道我們還得感激李飛白不成?”

“容容,”司馬衷正色道,火光在他臉上跳躍,“不管怎樣,他畢竟幫了我們,我不願你心裡只想著殺戮,我們需要相信人性的美好,才能保持住自己地內心,不然我們和那些殺人惡魔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的眉毛漆黑舒展,他的目光柔和而堅定,他的神態平靜而安詳,火光在他面上投下陰影,映襯著他的面容分外聖潔。在這樣簡陋的山洞裡,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下,他仍是淡然從容,仍是大度包容,還是那個我所認識的令我動心不已的司馬衷。

這樣的他讓我信服讓我心安,當我揮劍殺人的時候,我心中竟然想笑,那些人,似乎不再是人,而是教科書上的圖片,而我不過在尋找他們的器官而已,我雖然是在自保,可是我差點迷失了自己的內心。

“你說得對,不管那個討厭的李飛白以前多可惡,今天他是幫了我們,最起碼他在大好形勢下收了兵,還助我們一箭之力。”我笑嘻嘻的拍著司馬衷的肩膀,“你可真是我心靈的守護者呀。”

“我這樣姐姐又該說我婦人之仁了。”司馬衷苦笑。說這話時,司馬衷已經拉著我悄悄出了山洞,我們並肩坐在靠近篝火的一棵樹下,不遠處,那些護衛或躺或坐,仍是一副戒備的樣子,再遠一些,還有兩個受傷較輕的人在巡視。

夜晚的群山黑漆漆的一片,沉默的環繞著我們,山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帶著一股涼意和潮溼的氣息,我抬頭看了看天,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是個陰天,這時候可別下雨才好。

“放心,今晚不會下雨。”司馬衷順著我的視線看看,很輕鬆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很是驚訝。

“我是金口玉言嘛。”司馬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