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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嫩的小紅臉,見她已睡得安穩,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這才悄悄抽身出來,臨走時又為她蓋好了被子。

作為歷史學教授的李承訓,他酷愛讀書。因此,駙馬府的書房闊大無比,四面牆都是書櫃,上面擺滿了各類書籍。

昨夜,他為了解答汝南公主所出的題目,翻了一夜的書,書房也被他翻得亂起八糟,此刻正依次拾起桌上的書籍,把它們歸類到書架上。

面對著一屋子書籍,李承訓感覺很尷尬,堂堂歷史學家竟然被汝南公主的一句古語給難住,更可恨的是他昨日翻了一夜的書,竟然還未找到那話的出處。

“老爺!”夏雪兒抱著一堆紙卷,在門口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她是聽童錢說老爺在書房裡等她,才過來的,但心中卻越發忐忑不安起來,可終究是要來面對的。

“雪兒姐姐,進來坐!”李承訓格外的客氣,指了指書桌旁的座椅。

夏雪兒緩步走來,口裡輕聲吟哦道:“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這詩出自《詩經》,鄭風,《出其東門》,書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對他所鍾愛的人堅貞如一的感情。城門外‘有女如雲‘,但都打動不了他,而他心中只有自己所鍾愛的那位衣衫樸素的姑娘。”

說完,她已經把懷中的紙卷放到書桌上,而自己落座在旁邊。

李承訓昨日初聽這詩,便感覺像是詩經的風格,但他未敢妄言,昨夜回來翻書,果然便找到這詩的出處,正如夏雪兒的說法,而對於這詩歌的解釋,他猜測是公主諷刺他同娶二婦,還在標榜自己如何專一。

見她道破昨日洞房內汝南公主給他出的第一題,不禁面上一紅,心裡奇怪,口中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這一句問含混不清,夏雪兒卻心知他問的不是自己如何知道這句詩的出處,而是問她如何知道他們夫妻的洞房私語。

其實李承訓不問也知,木板房的隔音效果並不如何好,況且那門外的侍婢出於關心公主的角度,也著實在用心偷聽,而兩人說話更非是竊竊私語,相反都是中氣十足,毫無顧忌。

“不瞞老爺,一大早,您與公主房內對話,闔府上下已經人盡皆知了!”夏雪兒畢恭畢敬地答道,完全收斂了平日大小姐的風範。

她見李承訓沉思不語,緊接著又道:“福之興,莫不本乎室家。道之衰,莫不始乎捆內。語出後漢書《匡衡傳》,意為家庭幸福,來自於有美好品德的家室。家道衰落,也是源自於夫婦失和。夫婦一倫,關係人的一生幸福,幸或不幸,多在最初“賢”與“色”的抉擇。”

這題被夏雪兒道破,著實令李承訓大吃一驚,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了,由衷感佩道:“想不到雪兒姐姐的知識如此淵博!”

夏雪兒聰明伶俐,也是從小飽讀詩書,但由於她生於於商人家庭,從小耳濡目染,不自覺地養成了錙銖必較的性格,使得她的眼界,格局都無法與同樣飽讀詩書的汝南公主相比。

“老爺,公主明顯欺負你不善文采,又是諷刺你,又是挖苦你,以後帶著雪兒,看她還能如何?”夏雪兒是今早才想好這番說辭的,無非是體現自己的實力,讓李承訓覺得他需要自己。

李承訓已下定決心,透過這次事件的由頭,狠下心來,使夏雪兒斷了對自己的念想,自然不為所動,“雪兒姐姐,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回洛陽?”

“老爺,雪兒早已說過,此生非老爺不嫁。”她面如止水,波瀾不驚,好似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雪兒心意,眾所周知,也沒有必要對老爺隱瞞,若是老爺當真覺得雪兒是那麼不堪,不知廉恥,而感到厭倦,厭煩,那雪兒即刻離府便是,永遠在老爺面前消失,還老爺一片舒心。”

這話令李承訓大感意外,他總覺得平日裡夏雪兒對自己唯唯諾諾,而背地裡極力拉攏無憂,無非是想留在府裡,怎地今日會這般爽快的答應離府?再細看她的面色,居然看不出喜悲,這,是在玩什麼花樣?

其實,夏雪兒倒真不是在玩什麼花樣,而是她黔驢技窮,不得不孤注一擲。以目前公主在府裡的氣場,以及無憂與公主融洽的關係看來,她感覺自己的身份地位必須要儘快確立下來,否則很難立足,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

她是鐵了心要跟著李承訓的,若是李承訓已洞房之事為藉口,執意攆她出府,她已決議以死待之,即便是死了,也要在他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而李承訓卻並不知夏雪兒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