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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果風向對的話。”

“那……穿越山脈要多長時間?”霍伊特神父問。

“一天不到。”領事說。

“如果軌道吊車還能動的話。”卡薩德加上一句。

領事呷了一口熱咖啡,做了個鬼臉。“希望它還能動。不然……”

“不然怎麼樣?拉米亞問。”

“不然,”卡薩德上校說著,走到敞開的窗戶前,手貼在屁股後面,“我們將會被困在那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光陰冢有六百公里,離南部的城市則有一千公里。”

領事搖搖頭。“不,”他說,“神殿的牧師,或者其他什麼人,反正支援朝聖的人,肯定會注意到我們走這條遠路的。他們會確定我們走的所有路線的。”

布勞恩?拉米亞交叉雙臂,皺緊眉頭。“把我們當成什麼……祭品嗎?”

馬丁·塞利納斯哈哈大笑,拿出了他的酒瓶:

“這些人是誰呵,都去趕祭祀?

這作犧牲的小牛,對天鳴叫,

你要牽它到哪兒,神秘的祭司?

花環綴滿著它光滑的身腰。

是從哪個傍河傍海的小鎮,

或哪個靜靜的堡寨山村,

來了這些人,在這敬神的清早?

呵,小鎮,你的街道永遠恬靜;

再也不可能回來一個靈魂

告訴人你何以是這麼寂寥①。”

布勞恩?拉米亞的手摸到外衣下,拿出一根切削用鐳射器,那東西跟她的懈差不多大小。她拿著它,對著詩人的腦袋,說道:“你這卑鄙的爛狗屎。要是你再敢說句話……我發誓……我會把你燒成一堆渣。”

突然變得非常的安靜,僅僅傳來隆隆的背景聲——那是船隻的呻吟聲。領事走到馬丁·塞利納斯身邊。卡薩德上校邁了兩步,來到拉米亞身後。

詩人喝了一大口酒,嘲笑著黑髮女人。他的嘴邊溼漉漉的。“哦,建你的死亡飛船吧,”他低語道,“哦,建吧!”

拉米亞的蒼白手指握著那束鐳射。領事側身向塞利納斯靠近,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象著鞭撻的光束熔化了自己的眼睛。卡薩德朝拉米亞靠過去,就像兩米高的哆嗦影子。

“女士,”索爾·溫特伯背靠遠處的牆壁,坐在箱子上,他說道:“要不要我提醒你,這裡還有一個小孩?”

拉米亞朝右邊望去。溫特伯從船的碗碟廚上抽出了一隻深深的抽屜,把它放在床上,製成了一隻搖籃。他剛給嬰兒洗了個澡,默不作聲地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了詩人的朗誦。現在,他正溫柔地把小孩放進軟軟的小窩中。

“抱歉,”布勞恩?拉米亞說,放下了小型鐳射器,“只是這傢伙,太讓我……生氣了。”

溫特伯點點頭,微微搖動著抽屜。看來,風力運輸船的輕柔搖晃,外加大輪子一刻不停的隆隆聲,已經使小孩進入了夢鄉。“我們都又累又緊張,”學者說道,“也許我們應該找個過夜的房間,好好睡一覺。”

女人嘆了口氣,把武器重新別到皮帶上。“我不會睡覺的,”她說,“這一切真是太……古怪了。”

其他人點頭同意。馬丁·塞利納斯正坐在船尾窗下的寬闊窗臺上。現在,他抬起腿,喝了口酒,然後對溫特伯說:“老頭,講講你的故事吧。”

“對啊,”霍伊特神父說。他看上去筋疲力盡,就像死人一般,但是他那狂熱的眼睛正在灼燒著。“跟我們講吧。在我們抵達前,我們得聽完故事,花點時間好好想想。”

溫特伯撓撓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這故事很乏味,”他說,“我以前從沒來過海伯利安。我的故事裡沒有跟怪物的對抗,沒有英勇豪俠的義舉。這只是一個沒有筆記的人用他自己對史詩冒險的想法講敘給一班學生的故事。”

“這樣更好,”馬丁·塞利納斯說,“我們需要催眠劑。”

索爾·溫特伯嘆了口氣,扶了扶眼鏡,點點頭。他的鬍鬚中夾雜著幾絲黑色,但是絕大部分已經花白了。他把提燈拉低到小孩的床前,然後走到房間中部的一張椅子邊坐了下來。

領事熄滅了其他提燈,給想喝咖啡的人倒了點咖啡。索爾·溫特伯的話慢條斯理,仔細精確地思量著措辭,不久之後,他那輕柔的抑揚頓挫摻進了風力運輸船的綿軟隆隆聲,以及緩緩的高吟聲。船繼續向北移動。

學者的故事:

忘川之水何其苦

在瑞秋降生之前,索爾·溫特伯和妻子薩萊一直過著十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