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悉華挑眉:“聖上怎麼不說悉華是在看你呢?”她調整坐姿,讓自己坐得舒服一些,伸手攬住男人的脖頸,低低一笑,“時至今日,你想要的也都得到了。”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邊,她不適地皺眉,緩緩別過頭,卻聽男人聲音溫潤如玉,又纏綿旖旎:“最想要的,還沒有得到……”
最想得到什麼,兩人心知肚明,月悉華輕笑,笑容帶著從未有過的輕鬆。
楚懷昀立後,倉亞再度沸騰起來,街頭小巷上傳遍了有關這新皇后的訊息,傳說,新皇后是雲塞和親來的,得了雲塞皇帝的封號,封為少華公主,雲塞皇帝還有約在先,少華公主若是嫁入倉亞,那麼,楚懷昀再不能娶別的女子……
又有傳言,這少華公主其實從小流落倉亞,在楚懷昀還是王爺的時候就相伴身旁,此時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總算等到了圓滿的結果……
又說,少華公主本不是公主,而是雲塞一個神秘家族的家主……
京中百姓傳言甚多,可朝臣們之間的傳言還更離譜一些,甚至有人說,這公主是在皇帝遇刺的時候從天而降,將皇帝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自要受到眾人景仰……
傳言終究是傳言,月悉華端坐在京中的懷遠將軍府的後花園裡,面前是一盤殘局,她已經這樣坐了一天,可對這局棋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公主,解不開就不解了吧,該休息休息,明日就是封后大典,到時候沒有精神可不好。”翠濃抱著暖爐在一旁站著,一臉擔憂地勸道。
這棋是楚懷則留下的,那個瀟灑熱情的少年曾到這將軍府住了兩日,就留下這盤棋。
想要解開,可以她的棋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翠丫頭這稱呼變得也快,從侍衛到將軍再到公主,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多稱號。”月悉華垂眸,好笑地搖頭,抬起頭來緩緩伸個懶腰,墨黑的髮絲自肩膀滑下,一洩如注,如絲綢錦緞般滑順。
翠濃不滿地嘟起朱唇,一伸手將暖爐塞到月悉華懷裡,這才說道:“公主是前些日子云塞皇帝封的,咱們先帝去世已久,公主再不用裝扮成男人,先帝賜的封號自然已經不作數了,那翠濃只能叫您公主啊?”
心裡清楚和翠丫頭說不通這些道理,月悉華挑眉一笑,也不答話,反而問道:“強子呢,怎麼今天一天都不見他?”
“他被肖將軍叫走了,說是有事要問,想來到晚上就會回來。”翠濃輕聲道,說完,又不滿地捋著衣襬,“什麼問話,我看是肖將軍在京中閒的厲害了想找事做,就讓強子去練武了。”
“調皮!”月悉華雙眸微微一眨,伸手點著翠濃的鼻尖,“強子學些東西也好,橫豎肖將軍也不會害他,你還心疼了嗎?”
“哪有……”翠濃強要爭辯,可是雙頰緋紅,她連忙轉回身去,嗔道:“公主還是考慮明日封后的是吧,總不能只讓皇上一個人忙著。”
大結局(6)
“他愛忙就讓他忙著吧,我也樂得清閒。”語氣輕柔,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月悉華這樣說著,可還是站起了身子,準備回宮。
到底,還是關心他的,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就著急著準備封后的事,年關將至,除了封后大典,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翌日豔陽高照,驅走了清晨濛濛的霧氣,淡粉色的陽光灑在城牆上,露出一片旖旎情調,把城牆本身的冷硬硬是掩蓋了過去。
月悉華華衣冠身,鳳冠緞帶隨著她的走動一搖一晃,一派從容閒適。翠濃在一旁看著,只覺得眼前的人愈發陌生,收了凌厲的氣勢,她也可以這麼美,明眸皓齒,面如曉月,讓人移不開眼。
巍峨的大殿上,繡金紋龍袍的男人緊緊牽著身邊的鳳冠麗人站在殿前,威嚴俯瞰天下。接受朝臣跪拜,祭天祭祖,一通禮制做下來已經到了傍晚。
真正的宮宴正是在這個時候開始。
皇帝封后,舉國沸騰,宮裡宮外都是熱鬧非凡,處處人聲鼎沸。
卻在這個時候,來了個最不可能出現的人。雲塞使者遞上拜帖,楚懷昀這才知道,雲塞來賀的使者正是嚴迦買,那個出塵脫俗的人兒。
嚴迦買以月悉華的兄長的身份出現道賀,婚禮到了這個時候才算進入□□。再沒有人懷疑月悉華的身份,不會懷疑她是不是從天而降,還是從小流落他鄉。
她有哥哥,那個和她流著相同血液的男子,名義上,嚴迦買是她的堂哥,至親的堂哥。
宮宴總是惹人煩厭的,一撥撥的賀詞聽下來,月悉華覺得自己耳朵都要長出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