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背遮住刺目的陽光,明川眯著眼坐起身,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外加手腳虛軟,使他立刻又躺倒在床上,翻個身就打算繼續睡個回籠覺。
剛剛閉上眼睛,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猛地睜開,朝周圍看去。
陌生的環境使他一時間不知道身在何處。
這個房間,與他最近才搬去的那間屋子顯然不一樣。光線明亮,陳設簡單,略有些凌亂,木質傢俱看起來都有些年頭,泛著老舊的痕跡。床頭櫃上堆放著幾本書,粗略看了一眼,都是些犯罪心理學、刑事偵查學相關的書籍。
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還是昨天的那一身。床單泛著一股很濃的煙味,明川很熟悉這種味道,頓時明白過來這裡住著的是一個怎樣的人。
刑警、老煙槍、單身漢。
這三項標籤組合起來與他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搭邊,不過他還是想到了一個人。
看來是翟菲菲將他送到了某個同事的家裡。
他該為自己一覺睡醒不是躺在號子裡的事兒朝她表示下感謝麼?
不知道房間裡有沒有人,明川沒有呼喚影瀾,輕輕的翻身下床,朝臥室外走去。
房間不算很大,普通的兩室一廳,客廳的擺設也很簡單。剛走出臥室,明川就看到背對著他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正在那吞雲吐霧。
聽到身後的動靜,沙發裡的男人扭過頭看了明川一眼,神態隨意的說道:“醒了啊,睡得還好麼?”
“挺不錯的。”明川朝對方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沒上班麼?閆警官。”
男人正是刑警隊的隊長閆一傑,聞言一邊扔了根香菸給他,一邊說道:“我今天休息。”
他們當刑警的是沒有所謂的節假日雙休的,輪休的日期都不一定,身為隊長的閆一傑休息時間更少。
“哦。”明川一副半睡半醒的表情接過香菸,毫不客氣的點燃猛吸了一口,靠著牆露出爽快的表情。
“我叫閆一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閆一傑只是在警局門口見過這男人一次,當時他還以為這傢伙是哪個小報的記者,根本沒將其放在心上。
“明川。”明川淡淡的回答了一聲,接著問道,“翟警官呢?我是怎麼睡到你家來的?”
“菲菲今天當值,上班去了,那起案子後續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也是她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照看你一下。”閆一傑一邊將手中的菸頭按進桌面上的菸灰缸中,一邊說道。
雖然找到了三名孩子,但是隻有兩名是他們這次案件負責追查的。而且他們調查的案子中一共有五名失蹤者,另外三人還下落不明。
翟菲菲的報道中有很多古怪的地方,閆一傑瞭解自己的這名屬下,知道她不是那種會胡說八道的人,但是其他人不瞭解,聽了那種彙報之後只會將她當成神經病。
後續的工作該怎麼解決,這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啊。
閆一傑想到這裡重重的嘆了口氣。
明川當然知道對方在煩惱什麼,不過這些和他完全沒有絲毫的關係,他並不打算插手過問。
抽完了煙,借了閆一傑的洗手間胡亂洗了把臉漱了口,明川就打算告辭。
“這就要走了?一起出去吃個早飯吧。”閆一傑說著也不等明川回應,隨手從沙發上抓了件衣服搭在肩膀上就不容分說的推著明川出了門。
明川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不過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便和閆一傑一起走到了一家小吃鋪子,吃起了早餐。
一口將一隻肉包塞進嘴巴里,閆一傑一邊吃著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大致的情況我聽菲菲說了,說實話,其中有很多部分我都不是很相信。”
“哦。”明川聞言半眯著眼淡淡的應了一聲,滿不在乎的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點。
“你看上去好像無所謂。”閆一傑盯著他看了看,笑了一聲說道。
“你是警察啊,不相信那些東西是正常的吧。”明川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說道,“如果你們警察信這些東西,遇到事件就懷疑是鬼怪所為,那才真是危險了。”
“你還蠻會說的嘛。”閆一傑聞言揚了揚眉毛,不過他也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明川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
“我說的是事實。”明川倒是一點兒也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閆一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接著吃著早飯。
過了一會兒,閆一傑再次開口問道:“這世上,真有鬼魂?”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