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分明是因爭奪石匣,而致兩敗俱傷,終於與世長辭。
那麼,這石匣之內,必然是武林人夢寐以求的珍寶無疑了。
他本想將石匣開啟,看看裡面究竟是何寶物,但,繼一轉念,他又打消原意,將石匣用一塊絹帕包好,置於懷內。
隨即必恭必敬地,朝兩具骷髏拜了四拜。
他向室內掃了一眼,這才輕步退出,隨手將石門輕輕帶上。
他來到洞口,翻身縱落崖底,但是,四周峭壁千仞,一無通路,只有一線泉水,自崖頂潺潺流下。
他不覺長嘆一聲。
他就地坐在一塊青石之地,以手支頤,默默地,陷入沉思!最令他繫念難忘的是小玲。
而使他愧仄交集,又愛又恨的是杜若君。
父親的血仇,母親的下落……這一切……都使他日夜不安。
自己雖然殺了不少武林敗類,但是,沒有一人是殺害父親的兇手。
小淫蟲鄔善!黑衣蒙面人!
“紅唇圖”!
他一想到這些,就感到心煩意亂,難以平靜。
時光,在靜默中,悄然逝去。
嶽霖驀然驚覺,暗道:“我不能困死絕谷呀,不如藉這些枯藤蔓草,斷樹殘枝,慢慢地向上爬吧!”
他心念一決,當即抬眼向崖頂望望,只見崖頂,雲霧繚繞,高不可攀。
他略一忖度地勢,鋼牙緊咬,雙足一點,騰身而起。
當他縱起五丈高時,單足一點崖壁斷枝,身形又已拔起兩丈多贏,輕飄飄地落在壁洞邊緣。
他身形一幌,騰身又起,藉著壁間的殘枝斷梗,一段一段的向上爬升。
足有頓飯工夫,眼看距崖頂還有三十餘丈高下,但是嶽霖早已累得氣喘吁吁,遍體生津了。
然而,他並不稍停,仍舊力向上爬升。
直至午末之交,才算是到達崖頂。
嶽霖用袖口抹去額間汗水,回身望望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下潯斷壑,不禁長長地吁了口氣。
他漫步來至林蔭之下,靠著樹幹,運功調息。
不知過了許久,他運功已畢,站起身來,但覺神清氣爽,百脈舒泰。
忽然,一眼看見那數間茅屋,心中猶自憤恨難平,他疾縱過去,探身察看,然而早已人去屋空。
他心中暗忖:“如此美好的清修勝地,卻做了這對狗男女的苟臺之處,沾汙了這塊幽靜處所,真是罪過。”
於是;他取出火熠子,在屋頂上微微一幌,立時燃著,不消片刻,火勢熊熊,轉眼之間,燒成一片焦士。
嶽霖望著燒盡,這才尋路下山而去。
山勢秀旋曲折,極盡繁複逶迤之妙,嶽霖出得山區,已是薄暮時分。
他漫無目的地,順著官道向西而行,走了約有兩個時辰,始才到達一處鎮集。
嶽霖找了一家店房,略用飯食,隨即倒頭大睡。
這一覺直睡到次日正午,漱洗過後,緩步踱至外廳,叫了兩色酒菜,一面吃喝,一面留神眾人言談。
他飽餐一頓,又經過一個正午的酣睡,精神已然全部恢復,既然在此打聽不出什麼,何如前往南海一行?
雖然與逍遙居士所約為時尚早,但自己儘可沿途一邊打探仇蹤,一邊遊山玩水,觀賞名川勝景?
心念既決,於是買了一匹健馬代步,立即登程上路。
行約數日,這天,時方正午,嶽霖來至一處不知名的城鎮。
他選了一家清靜的酒樓,隨意點了酒菜,獨自淺酌慢飲。
這時,店中食客陸續增多,分別據案大嚼,但是,卻沒有一個特別扎眼可疑的人物。
嶽霖望著這些食客,興味索然。
在店夥經過他身旁時,嶽霖隨口問道:“你們這裡,也住客人麼?”
店夥賠笑說道:“當然,小店房屋正多,整潔幽靜,取費低廉,客官!你是要什麼樣的房子?”
嶽霖說道:“隨便給我留一間就成。”
正說話問,自理院走出一箇中年大漢,面似銀盆,濃眉環眼,只是右頰上,有一條三寸多長的刀疤。
在他身後,緊跟著四名勁裝漢子。
店家一見,即刻躬身施禮,請安問好。
前面的中年大漢,視若無睹的昂然而過,當他行經嶽霖桌前時,不禁一怔,臉色也隨之微變。
他掃了嶽霖一眼,隨即微微一笑,緩步走出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