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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覺的認為,那個虯髯大漢——佟去病,不愧是條血性漢子,憨直、剛正,而且不為任何力量所屈。
他所說的雖然稍嫌偏激,但無可否認的,完全都是事實。
嶽霖既知他倆也住在這象店內,放心不少,暗暗忖道:“他們不是也要去嗎?我只須跟定他們就行了,不論所說的是否就是君妹,我都是應該去看上一看。”
他一面低斟著酒,看看廳中食客走得所剩無幾,這才點手將小二喚了過來,摸二兩銀子,遞給他道:“你們店裡,是我所見過最好的了,果然你說得不錯,喏!這點碎銀子,就算你吧!”
小二見了銀子,連眼睛都笑眯了,但他卻縮手不前,因為他知道,這種銀子絕不是白拿的。
但是真若不要,他還真捨不得,於是,“嘻嘻”一笑,道:“公子爺,你有事儘管吩咐好了,小的一定……嘻嘻!”
嶽霖容色一正,道:“既然你們店中,是以侍候客人周到為標榜,那麼,客人所說的話,就是命令了,你沒有理由不要,喏!拿去!”
小二見他神色莊重,眨眨眼睛,心道:“拿來就拿來,如果你說的事辦不成,這銀子你也休想再要回去了,跑堂聽使,不為這,為啥?”
他接過銀子,躬身一禮,道:“謝謝公子爺賞賜。”
嶽霖點頭笑笑,心中想問的話,一時竟有些難以啟口,直到小二將要離去時,他才輕咳一聲,道:“剛才坐在我身後的那兩位,他們來此多久了,也住在店裡嗎?”
小二聽了一怔,說道:“你是說那個滿臉髯子的漢子?我的爺!他住了一年多了,那個老頭子來了不過兩天,就住在你對面房裡……。”
嶽霖想知道的,現在都知道了,但他奇怪那個佟去病的,何以在這客棧住一年餘,不解地道:“怎麼,他在這店裡住了一年多?他沒有家嗎?”
小二點點頭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洞庭酒俠’佟去病,人從早醉到晚,但他專愛管人間不平事,只是,他夫人失蹤了,所以,他才搬來小店裡住。”
嶽霖“哦”了一聲,無限同情地道:“原來這樣,那這個人也夠可憐的……。”
小二隨口應道:“是啊!不過天下可憐人正多著呢。”
嶽霖待他出去後,匆匆用過飯,也自加休憩。
果然,遠遠看見對面房內,燈火明亮,窗上人影晃動,隱約可聽天低語之聲,只是無法聽清。
嶽霖為了避免對方起疑,閃身進入房內,將前窗輕輕推開,熄滅燈火,然後,和衣躺在床上。
月光如雪,自窗外射入,屋內清晰可辨。
他心中思潮起伏,既想跟隨佟去病探個究竟,又想不如徑往湖中的好,一時之間,竟打不定主意。
時就聽佟去病的聲音道:“二叔!你老不去,就早點安歇吧,俺是非去不可,俺到底要瞧瞧,究竟是王八厲害:還是誰厲害?”
嶽霖聽得差點笑出聲,暗道:“這可好,管你王八得勝兔子贏,反正沒有一個好人。”
於是,開門聲,腳步聲,漸去漸遠,徑向前廳而去。
嶽霖更不怠慢,關好窗子,晃身來至屋外,順手將門帶好,見對面房內燈火已熄,忙改輕腳步,向前廳走去。
穿過前廳,走出大院,遙見二人已是出去老遠。
嶽霖和二人保持了段距離,亦步亦趨,尾隨其後。
口口口
洞庭湖乃是我國五大湖之首,湖面長約百里,遙連天際,而每屆夏秋水漲之際,更是壯闊無比。
湖中小山尤多,其中以君山最為著名,蒼翠欲滴,景色如畫。
時值秋季,明月高懸,湖面上對映著片片銀鱗。
在碧波浩瀚中,無數引航的彩色燈火,宛似點點流動的寒星,倏東至西,漂移不定。
嶽霖暗隨二人來到湖邊,見二人僱一了艘小艇,直向對岸駛去,遂也划艇相隨,跟蹤前行。
由於兩艇相距過近,當嶽霖所划艇離岸之後,佟去病和那老者,早已走得無影無蹤了。
嶽霖舉日四望,但見月光下,一片銀白,山色朦朧,曠野寂寂,錦纏大地,充滿了一片祥和之色。
嶽霖仰望天穹,一輪明亮的玉月高懸在暗藍的天空中,皎皎明月,何其動人心情。
他信步前行,穿過一片樹林,轉過一處山坳,隱約望見不處,正有十數人圍在一起。
他借樹枝餘、山石掩蔽,迂迴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