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面孔相距不過一尺,相互凝望著,臉上,都有一種驚喜的滿足,而這種滿足,不是外人所能領略到的。
約莫盞茶光景過去_“金錢幫”主輕輕笑道:“弟弟!我一直都在找尋你,可是始終沒有結果,當江湖上出了‘笑面陰魔’時,我就懷疑是你。”
“笑面陰魔”感喟地道:“我只知道自己是一胎孿生,卻料不到會是你,如此看來,在機智和判斷上,我是遜你一等……”
於是,他們又重新歸座,舉杯狂歡。
二人親密地談論著彼此的一切……
大廳之內,立即沸騰起來。
他們都知道另一人,竟是“幫主”地孿生弟弟,在他們認為,這是天大的喜事,好好慶祝。
於是,開始猜拳行令,活躍起來,不再有任何顧忌了。
許多人中,只杜若君母女,嶽霖,以及宮妍豔等幾人感受不同,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的:“瓦解‘金錢幫’,使之不再在江湖為惡。”他們冷眼望著“金錢幫”主和“笑面陰魔”。
由於他們過份專注,竟被小鶯和寶貝分別發覺了。
在他們純真的心靈裡,認為一個人應該恩怨分明,於是,他倆分別將往事提醒杜若群和嶽霖。
默然半晌,又抬眼向“金錢幫”主望去。
他看見“金錢幫”主,正與“笑面陰魔”二人含笑低話,同時,也看到錦盒盒內的那顆人頭。
他仔細望望,發覺那顆人頭,並非“忘我”真人,但是卻非常眼熟,不知曾在何處見過。
他雙眉微皺,開始在腦海中搜尋。
忽然,他想起來了,暗道:“這不是隱於西子湖畔,亂山之中的蛇郎君趙逢春了?怎麼會是他?”
他再望望,一點兒也不錯,正是蛇郎君趙逢春的首級。他凝視著那顆人頭,不覺一聲輕嘆。
白如雪笑盈盈地問道:“少俠,有什麼不如意嗎?”
嶽霖望了她一眼,感慨地道:“沒有,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此人一死,我答應過別人的話,也就無法實現了……”
他一邊說著,腦海中又浮現出在山洞內的那個中年婦人,她不但賜贈名劍,而且傳了自己一套劍法的,希望自己以這套劍法,奪取蛇郎君趙逢春的性命,但是。現在,這個希望無法實現了。
他感到一絲愧疚,緩緩閉起雙目。
在心底禱道:“前輩,我辜負了你的重託,不過,我不是有意如此,現在,他已經死了,只不過不是死在你的寶劍和劍法上,雖然如此,你的大仇已報,可以瞑目了,你死後有知,希望你諒解晚輩……”
他緩緩睜開二日,心中感到平靜許多。
宮妍豔自嶽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正為許多事所困擾。尤其每當他有意無意間,向杜若君那邊望的時候。
雖然未曾說明,只未經過介紹,她已知道杜若君就是嶽霖口中的“她”了,這時,望著嶽霖說道:“你怎麼不過去坐呢?當心將來跪床頭啊!”
嶽霖果然望了杜若君一眼,見她旁邊那位中年婦人,忖知必是君妹的母親,他不覺心動了。
他曾迢迢千里趕到西子湖畔,去探望君妹母女,然而,所看到的,只是一片灰盡,淒涼無比。現在,她們母女不就在眼前麼?
他想應該過去,至少,在禮貌上,應該拜見她的母親,想到這裡,他緩緩站起身來。
但是,當他接觸到杜若君那冷漠的面容時,他又頹然坐了下來,一種男性的自尊使他打消原意。
宮妍豔奇怪地道:“你看你,要過去,怎麼又坐下來了?”
嶽霖搖搖頭道:“此非其地,亦非其時。”
宮妍豔和白如雪二人,同時“格格”地笑了起來。
嶽霖被笑得莫明其妙,訕訕地望著她倆,“這有什麼好笑?”
宮妍豔笑道:“笑你又想過去,又不好意思,虧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呢,做起事來反而不如我們倆呢?”
白如雪也打趣道:“嶽少俠人品出眾,武藝精湛,令人欽佩,不過……怕見丈母孃,卻是不敢恭維了。”
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取笑嶽霖,而嶽霖卻是充耳不聞,只一味地連連舉杯,不住的飲酒。
他這時心煩意亂,想借著酒澆愁。
辛辣而芳香的酒,一杯接一杯,灌下肚去。
白如雪看在眼裡,雙眉微蹙,望著宮妍豔道:“不要鬧,你看少俠要喝醉了。”
宮妍豔斜睨了嶽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