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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神龕中的輕紗,也急卷而起。

“轟隆——”

“嘩啦——”

供桌倒塌,香爐燭臺,四散飛落。

最接近供桌的兩具棺木,也為如山的掌風捲得一滾,翻扣過來!

石屋之內,立現一片黑暗。

掌風餘勁,仍在石屋內,迴旋,激盪!

黑暗之中,更覺陰風慘慘,鬼影幢幢。

杜若君在慘綠的燈火熄滅之後,雙手抱著嶽霖左臂,拖著他就地蹲下,她聲音微顫地道:“霖哥哥那……那魔頭不……不知怎樣了?!”

嶽霖輕聲答道:“我也覺得奇怪,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杜若君道:“是不是被咱倆的掌力震死了?”

嶽霖道:“以那魔頭的功力來說,就是被咱們掌力震死,也不該無聲無息!”

杜若君沉吟道:“那他會不會是在裝死?”

嶽霖道:“很難說,以他的狡猾詭詐來說,很有可能,但如以他方才說的那番話語來判斷,似又不像……”

杜若君道:“那麼,咱們過去看看!”

嶽霖忙伸手攔道:“且慢,萬一……”

杜若君忽然自作聰明地高聲說道:“喂!笑面陰魔。你在姑娘面前裝死,有什麼用,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嶽霖凝神靜氣,側耳傾聽。

石屋之內,靜悄悄的,了無聲息。

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他和杜若君的心跳聲。

突地杜若君又揚聲喊道:“你要足再不出來,姑娘可要用暗器了,哼!我已經看見你躲在那兒,快點出來,留你一個全屍。”

嶽霖忙低頭問道:“君妹!那魔頭躲在那裡?”

杜若君忍俊不住,“噗嗤”笑道:“這麼黑,根本看不見,我是騙他的呀!”

嶽霖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仍自凝神靜聽。

片刻之後——依然是鴉雀無聲。

他連忙似是想起什麼,蹺起足跟,將頭緩緩湊近嶽霖耳邊,悄聲說道:“霖哥哥!你有火熠子沒?”

嶽霖忙道:“不行,萬一魔頭未死,那不是告訴他目標了嗎?”

杜若君想了想道:“你把火熠於弄亮以後,用力向供桌前丟去,不是就可以看清一功了嗎?”

嶽霖點點頭道:“嗯!好主意——”

隨手自懷內取出火熠子,迎風一幌,然後,用力向供桌處丟扔過去。

石屋之中,陡然一亮。

嶽霖、杜若君凝目疾掃。

供桌傾斜,香爐燭臺散落地上!

最令他倆驚奇的是,不但笑面陰魔不知去向,即連那座蓮臺,也已蹤影不見。

嶽霖看清一切後,隨即長身而起,飛掠過去,拾起火熠子,又將那支小燭點燃。

這時,杜若君也已疾步過來,站在嶽霖身側,仰首向神龕中望去。

忽然,她輕“啐”一聲,粉面飛霞,羞怯在別轉臉去。

嶽霖不知就裡,四處望望,始發覺神龕中所供奉的,竟是男女疊股交頸,正在“參禪”的歡喜佛。

嶽霖看清之後,也不禁臉上一熱,心頭小鹿連撞。

他連忙收攝心神,端起燭臺,在供桌前後,仔細搜尋起來。

他認為蓮座失蹤,必是機關操縱,依理推斷,應該不離這供桌左右。

杜若君情緒也逐漸平靜下來,也幫著嶽霖前後尋找。

半晌之後,陡然腳下傳來“軋軋”輕響,接著,原先蓮座所在之處,地面倏分,現出一條地道。

二人也無暇察看是如何能轉動機關,使它自動開啟,當下,一邊凝神戒備,一邊緩步向下走去,二人甫入地道,身後暗門忽又合起。

走至盡頭,又是一間石室,不過屋內空無一物,四壁牆縫縱橫,使人看不出何處是門,何處是牆。

摸索探察,俱屬無益。困處石室,相對黯然。

許久,許久,杜若君忽而懷中取出金刀,在牆上猛戮猛砍。

嶽霖也別無良策,只好接過短刀,交替挖牆。

這時,在另一間寬暢地石廳裡,九大門派掌門人,分坐於兩排長桌之前,有的神色肅穆,有的焦急不耐。

其中,華山掌門人黃衫客不但性烈如火,而且最是急燥,他坐候許久,仍自不見笑面陰魔露面,當下氣道:“這魔頭再不露面索性放一把火,把他的賊窩燒了,看他出來不出來,哼!要等你們等好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