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子見雙方鬧得太不像話,略一沉吟,暴喝聲道:“住手,本座主持武林大會,怎讓爾等搗亂會場,趕快報出師承,遲則後悔不及。”
紅妞果然招式一緩,但她卻向嶽霖說道:“反正你活不過今晚……”
嶽霖趁機悄聲說道:“姑娘,昨夜之事,小子雖該萬死,但當時情形,你也深知,那實在是不得已啊……”
“怎麼?你怪人家?氣死了,接招!”
“轟-—”又一掌劈來。
嶽霖幌身避過,忖道:“傻瓜,不會說話,搶著說話,這下可好,又把她逼火了。”
兩人停而又戰,未及數合,突被一種奇異地聲浪攝住,退身傾聽,戰鬥無形立解。
“當—當—當—”
敢情是銅鑼聲。
那銅鑼聲在此深夜的廟宇荒郊,陰沉悚厲,刺耳至極。
“哈—哈—哈—”
銅鑼聲已使在場人感到愕然,緊跟著淒厲地笑聲大起,那笑聲扯著悲昂尾音,逐漸地逼近,逼近。忽然廟外數聲慘呼,但見數名武當弟子,隔著廟牆,被丟擲大殿,赫然是血濺七尺,人已經氣絕而亡。
武當掌門太真子睹狀大驚,厲喝聲道:“賊寇入侵,各位施主請速戒備。”
他話音未落,笑聲再起.笑聲如洶濤駭浪,滾滾而至。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黑影幢幢,陰風慘慘,大殿之前,出現了二十位以上的兇醜怪人。
怪人們身著皂服,滿面黝黑,眸子炯炯發直,竟突然僵立於地,宛似幽靈凶煞降臨。
為首一手持銅鑼的怪人,突然“呵呵呵”發出三聲森森陰笑,倏的,黑袍一抖,一面黑色小旗,飄落大殿几案!
太真子等凝目望去,不禁脫口驚呼!
“笑魔令……笑魔令……”
那怪人冷氣咻咻地接道:“令到如人到,還不先來叩見本使者?”
太真子究竟是一派掌門之尊,已料定笑面陰魔派爪牙搗亂,把心一橫,喝道:“你是何人?”
“笑魔帳下的勾魂使者是也,咯咯咯……”
“此來作甚?”
“所有赴會之人,趕快隨本使者晉謁笑面陰魔!”
“倘本座們不去?”
“嘿嘿!現成的榜樣!”
勾魂使者用手一指身邊諸怪人,續道:“他等就是吃過白骨匣毒丹的武林人氏,嘿嘿!而今面目已變,徒具軀殼,有如附魔中邪,任由本使者軀使了。”
太真子心頭一凜,驀見殿之一角,一嘯長空,潑刺刺飛出一條白影,那人影一現,一團疾厲勁飈,挾著排山倒海之勢,向勾魂使者當頭罩來。
同時那白影人叱道:“借你的腦袋,權充笑面陰魔的首級吧!”
“嘭!”
勾魂使者還手不及,一聲慘嗥,活生生被震得貼在白壁牆上,血肉模糊形同月餅。
眾人在震駭當中,才看清出手之人,竟是嶽霖,登時引起轟動,不料那群被藥性麻木的黑衣怪客,慘笑了—笑聲如雷,呼地各揮鐵掌,分成兩撥,一奔嶽霖,一奔殿階下予會的武林人士撲殺。
九幽帝君廟變成了兇殺場,怪客們死了一位,武林道的朋友,也陪上一雙,風聲鶴唳,星月無光,真是天昏地暗,令人不忍卒睹。
一時間,掌聲飈疾,轟天震耳,死屍逐漸的增多,血汙之氣洋溢著九幽帝君廟—這是一場武林浩劫!
人愈戰愈少了,僅勝下嶽霖同紅妞拚鬥四名功力較高怪客。敢情嶽霖在大肆屠殺當口,紅妞不知為何也打起幫手來了。
轉眼光景,四名怪客變成三位,三位繼存一位,那喬裝男人的紅妞,不知如何,收招身退,隱於他處!
在嶽霖獨戰二怪客已成火熾局面時,宮中的三位武功高手,非但視若無睹,卻在這緊要關頭,密商大計!
“二兄認為笑面陰魔是誰?”太真子道。
“你以為是姓岳的娃娃?”鐵拂禪師說。
“那娃兒用的是‘風雷一式—斷命追魂’……”鬼爪子郭靈道。
“但他們何以殺自己人?”鐵拂禪師說。
“道理很顯明”太真子話音微頓,續道:“反正死的人多為我武林同道,他除了藉此以達殺人報復慾望,更可感人視聽,相繼破壞武林大會。”
鐵拂禪師壽眉雙軒道:“但他的年紀太輕了!”
太真子道:“先請教嶽霖的掌法是否‘雷火一式—斷命追魂’,還有他的身法,像不像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