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轉問道:“你當然還是沒有趕到來?”
“已到了。”貴妃又一笑。
“那你還不知道應該怎樣做?”
貴妃道:“紅綾當然會將花名冊收藏在一個只有她知道的秘密地方,只要將她殺掉,問題便可以解決。”
金龍堂主道:“不錯,那就是立即有人無意發現,又知道花名冊的重要,她未必能像查四這樣處置,而只要花名冊出現,我們散佈在附近的線眼一定會知道。”
貴妃道:“可是,紅綾到底是堂主的女兒。”
金龍堂主面色一沉,道:“我已經下了金龍七殺令,你——不知道?”貴妃沉吟道:“不過……”
金龍堂主卻冷冷截道:“合你們二人之力,縱然殺不了沈勝衣,要殺紅綾應該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貴妃看來看去到現在仍然看不出金龍堂主有絲毫說謊的跡象,心頭不禁一凜,連忙解釋道:“當時我實在不能夠肯定紅綾是否已經將秘密告訴沈勝衣。”
金龍堂主皺眉道:“你屬下那群蝙蝠難道一些發現也沒有?”
貴妃道:“他們確然聽到了很多事情,好像紅綾已告訴沈勝衣郭寬的秘密,推測堂主發難要郭寬將查四交出來。”
金龍堂主不由大笑道:“很好,這隻有令事情更簡單,最低限度大家會面的時候可以省卻很多說話。”
貴妃嘆息接道:“可惜到要緊關頭,他們卻給沈勝衣發現,還死了幾個人。”
“這實在可惜得很。”
“之後紅綾改以指在沈勝衣掌心寫字,我一旁偷窺,誰知反給姓沈的發現。”
“這個人實在有幾下子,難怪以他的多管閒事,也能夠活到現在。”
貴妃一直留意著金龍堂主的表情,到現在才道:“聽他的口氣,還要將紅綾安排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金龍堂主淡然道:“江湖上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有那個地方我們動不了。”
貴妃道:“江湖上的確沒有。”
金龍堂主輕“哦”一聲,道:“那些蝙蝠到底還聽到什麼?”
貴妃道:“沈勝衣提及白玉樓這個人。”
“白玉樓?”金龍堂主面色一變:“書劍雙絕,粉侯白玉樓?”
貴妃無言點頭,金龍堂主一張臉繼續變,變成了鐵青色,所謂“粉侯”就是駙馬,白玉樓書劍雙絕,連中文武狀元,名動天下,再得公主垂青貴為駙馬,更得皇帝歡心,許以重任,權勢之大一時無兩。
金龍堂雖然勢力甚大,與朝廷相較,仍然是微不足道,所以他們一直都是藏起來,不敢公然與朝廷對抗,案子儘管做得多,傷害的大都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萬不得已才會犯到官府中人頭上,也所以各地官府一直沒有對他們採取太激烈的行動,只是經年累月,那些案子累積起來,實在非常可觀,難免上動天廷,天子愛民如子,總要有所表示,各地官府才緊張起來,金龍堂的人也因此藏得住秘密。
這也是金龍堂主的命令,他儘管目中無人,卻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屬下又是一些什麼人,能夠做到什麼地步,而且這些年來他得到的財富已足夠他們這一群高高在上的人舒舒服服地歡度一生。
一個人在這種情形下當然不希望再出亂子,他們也不是一群有什麼大志的人,直到現在所求的也只是財富。
現在到了這個地步已非他們所願,他們現在所做的其實也只是補救的工作,看如何將花名冊取回來,而作出這個決定的當然就是金龍堂主,他已是隻求取回花名冊,堵住了這個漏洞便作罷。
對紅綾他雖然已下了金龍七殺令,但她到底是他的親生骨肉,他是否真的忍心這樣做,實在令人懷疑,連這樣接近他的貴妃也不能肯定。
他心裡到底準備怎樣對付紅綾,也就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非獨貴妃,就是其他人也只求將紅綾抓起來,送到他面前,由他自己自去處置,誰都不願意負上這個責任,金龍七殺令雖然已樹立了威信,到底是金龍堂主訂下來的,金龍堂主以他們所知一直都不是一個太講信用的人,否則也不會有紅綾盜取花名冊的事發生。
金龍堂主也當然很明白貴妃他們的感受,事實他也是隻有這個女兒,一直都非常疼惜。
在發出金龍令的時候他也事實有些衝動,失手落在查四手中已令他顏面無存,他要維持自己的威信,在紅綾這件事上就必須處理得很恰當,尤其是現在沈勝衣竟然要將紅綾送到白玉樓那兒。
白玉樓既然與沈勝衣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