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幾人還沒聽懂說的是誰,就見他們的教主,淡漠的臉上已滿是荒亂,一絲血色也無。聲音高了一度:“派人找過?”
侍衛長跪在下面,面色蒼白如紙,“沒有離開的蹤跡,也沒找到少爺。”
當下面眾人反映過來亭少爺就是被教主當眾宣佈為唯一的家人,又一直不太露面的大總管時,教主大人已經扔下一屋子的手下,向斷崖撥足狂奔而去。
鄭東終於在他腳下打滑三次後,來到了那片有植物生長的山石處,也能勉強在石壁上站穩。抬頭目測,手中的麻繩已經脫手大半,距離上面少說有三十米了。對於以前不會武功的他來說,真的好高。鄭東不覺害怕,一會兒功夫就適應良好,開始仔細尋找自己的目標物。
他已經做好的無功而返的準備,這麼珍貴的藥材,沒想到真給他遇到。在徘徊兩個小時後,他終於發出錯了長在懸崖縫中的植物。他的頭部呈傘狀,長得很像蘑菇,也因此面得名。根部是好多細細的白觸鬚,鬆鬆地搭在崖縫裡。它生長的土壤是靠細菌、苔蘚和地衣分解岩石才得到的,其間可能經過了成百上千年,卻只有薄薄一層。鄭東小心又鄭重的將一簇小木菇摘下,避免破壞它們紮根的土壤。
眼前竟然有一大片,鄭東小心地控制繩索,幸福地摘著。
正當他沉浸在滿足的喜悅中時,一宣告顯壓低的低喝響起:“小亭,你在幹什麼!”
東方一路奔來,腳不沾地,當他看到崖邊撒落的藥材時,心跳都差點跟著停了。還好他的眼力過人,霧氣並不能阻擋他的視線,只須向下望一眼,就找到那個伏在石壁上,‘玩’得正歡的少年,怕突然出聲驚到他,特意壓低了聲音低喊。
鄭東聞言,握著繩子的左手差點鬆開,被訓練到強悍的反射神經先於大腦,握住了繩子,鄭東忙檢查手中捏著的最後一棵靈藥,呼了口氣,還好,沒壞。
這才有時間抬頭看差點害了自己的罪魁禍首,東方正臉黑得要滴墨似的盯著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說他們之間沒奪妻之恨,都沒人信。
東方似乎繃著一張臉,不錯眼地盯著他,命令道:“抓牢了。”
下一瞬,鄭東已經連人帶筐回到崖上,人被擁進略有涼意的胸膛。他這才看清,平時冷清的山道,不知何時,已來了不少人,正在東方的身後集體表演瞠目結舌。
攬著鄭東腰的手摟得死緊,再用力一分,就能勒斷他的腰。可他不敢抗議,也不想掙扎,身體相貼的部分,明顯能感覺到對方的顫抖。感受到埋在他頸窩的臉上落下一滴溼意,鄭東真正手無足息起來。在他面前的東方一向東是強勢的,成熟得足夠讓自己依靠,從沒想過這人會……剛剛緊張的心驀地就軟了下來,還沾著崖下泥土的手輕輕地回攬住緊擁著他的人,安撫地拍拍。
東方被懷裡的小孩安慰了,終於抬起頭來,眼裡的怒火清晰可見,配上還紅著的眼角,到顯出一分脆弱來。怒極反笑:“楊大總管是不是覺得,這座山太小,玩不開,怎麼樣,下面的空氣是不是特別新鮮?”
鄭東掛在愛人身上,默默搖頭,小聲回答:“不是”東方的氣勢壓著,他還哪敢辯駁,識實物者為俊傑,如今裝乖賣巧,不知會不會死得好看點。
東方不敗心裡氣極,要不是有外人在場,合該將小孩扒了褲子打屁/股。
凌厲的鳳目一掃,跟來看熱鬧的幾人齊齊打了個冷顫,徐管家看到主人的神色,立馬心領神會,清場趕人,剛才還熱鬧的崖頂,轉眼就只剩他們兩個。
東方觸到鄭東冰涼的手時,嘴唇無聲地動了一下,鄭東懷疑他在詛咒什麼,下一刻,又被小雞一樣拎在手裡,運起輕功,幾瞬回了兩人的居所。
鄭東的屁/股摔進硬邦邦的椅子上,他敢肯定東方是故意的,諾大的家裡,只有這張椅子上沒墊子。楠木的,實實在在疼了一下。
東方挑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拿起桌案上的涼茶,一口喝乾,情緒漸漸冷靜下來。眼角的餘光撇向小孩剛剛死抓著的,現在撒落在門口的藥蔞,原因不言而明。眼裡的光芒暗了暗,原來讓小孩學醫,只是個打發時間的工具,沒想到,痴迷的程度逐年加深,不僅家裡花園都種滿了藥材,竟然跑到危險的懸崖邊採藥,此時東方教主看向藥蔞的目光都能噴出火來。
東方擱下茶杯,在稍顯寂靜的空間發出“叮”的一聲,教主大人緩緩開口了:“小亭,以後不要亂跑了,跟在我身邊!”
第49章
自那日後,東方果然說到做到,到哪都帶著他,東方辦公專用的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