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都做了些什麼……!
四個赤膊大漢已經抬著白衣白裙的含香公主登上了舞臺。所謂剛與柔的互相襯托,香公主在壯漢的伴舞下翩躚起舞,奇異的甜香漸漸濃郁,哪怕是妒火中燒的妃嬪也不得不應和稱讚。
望著臺上極具民族特色的舞姿,永璋卻走神了。
他有多久,沒有跳舞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走進了劇情?
有些事情是不是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永璋,永璋你還好吧?臉色好差。”永璧戰戰兢兢地靠過去,在看到他煞白而毫無血色的面容後嚇了跳,自從這人病癒之後他都有多久沒看到這麼糟糕的臉色了。
“啊……嗯。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心煩意亂的乾隆並沒有把獻上的香公主納入後宮,甚至都沒注意到她的容貌。在她開始跳舞的時候,乾隆想起的是永璋的舞步,在她香氣四溢的時候,乾隆的注意力全在離場的那人身上。看在阿里和卓的面上,乾隆打著哈哈說含香跟朕的女兒一般年紀,不如明天跟賽婭一起比武招親。
“三哥說,男人沒有真心。皇阿瑪,永璂沒聽明白……”散場之後,搶在了老佛爺之前永璂狀似懵懂地扯扯乾隆的衣角在他耳邊輕語。
看著男人陡然黑化的臉色,十二阿哥一臉好學求知的乖巧模樣,“請皇阿瑪賜教。”
乾隆看向他。
永璂僵硬著後退了一步,這些日子仗著永璋的庇佑和前世的記憶,他怎麼能忘記,眼前這個男人,不管多麼風流不管風評如何,都是一個皇帝,一個繁華盛世的□君主。
“永璂,你告訴他,真心一直在。”
“永璋是朕的,不管是誰,都搶不走。”
如果三哥執意要走,誰也攔不住。永璂吞下喉間的話語,低頭告退。
回府後的永璋並沒有立即回臥室,而是轉身去了側福晉的屋子。這還是他重生以來第二次去往側福晉的院子,若不是有小初帶路估計他都找不到方向。
房門開啟,背對著門口正梳著頭髮的惶惶不可終日的側福晉發出了短促的尖叫,“誰!”
夜色之中,暗藍色衣袍的男子慘白著一張臉,如鬼如魅,唇角的笑容帶著特有的陰冷,輕易地勾起了側福晉對那個夜晚的恐懼和陰影,“你又來幹什麼!”
一個巡夜的侍衛突然衝了過來,小初拔出匕首擋在門前。
“小初,讓他進來。”永璋自顧自找了個椅子坐下,托腮打量著這個側福晉和已經不算年輕的健壯侍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過得很滋潤嘛。”
“貝勒爺,你有什麼要算賬的衝著我來就好,不要傷害晴川。”侍衛擋在側福晉身前,看著是威武雄壯可是細看可以發現兩條腿在微抖,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退縮。
“……你不說,爺都不知道原來爺的側福晉閨名是晴川。”永璋對這個側福晉沒有任何值得記憶的印象,唯一記得的大概就是這個女人是綿懿的生母。看著兩人如臨大敵的警惕模樣,永璋忍笑聳肩,“爺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獸,你們怕什麼呢。”
你不是怪獸你是妖精啊。側福晉瞪他。
“你們,想離開嗎?”
刮入的冷風吹熄了屋內點燃的蠟燭,永璋無意再點燈,也沒有讓對方點燈。
“離開貝勒府,換個地方換個身份,好好地活下去,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條件呢?”
“好好照顧綿懿。”
“還真看不出你會是個好阿瑪呢。”側福晉冷笑。
永璋沒有接話。當初若不是因為有綿懿,他大概是熟悉情況之後就會脫身離開。就是因為有個兒子在,而且還是個這麼乖巧這麼讓人心疼的好孩子,他捨不得。
可是,這一次他不得不走了。
看似擁有神乎其神的催眠能力的姚華,其實精神層面脆弱有隱性心理缺陷,並不適合學習並使用催眠術,尤其是幾近特異功能的瞳術,那是把傷人八百自傷一千的雙刃劍。沒有人知道他的精神層面崩壞到了什麼程度,壓抑的陰影擴散到了什麼程度。
他怕,怕乾隆失控,怕乾隆抓住他的弱點,怕乾隆奪取他的自由。
他怕,怕自己失控,怕失去屬於姚華的部分,怕迷失屬於永璋的記憶。
他怕再也找不回自己。
“不用你說我都會照顧好綿懿的了,雖然你這個阿瑪窩囊了點廢了點,好不容易好點之後又變成了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