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嵐繼續道:“你太過心機。”
“謝謝誇獎。”韓夕端起茶杯。在社會最陰暗最卑微,視人命如螻蟻的角落裡生活,沒有心機她恐怕活不到十歲。
桐嵐淡淡一笑道:“不過當我發現閣下看著你會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時,我突然覺得其實你並無不可取之處。只是——”
“只是我的身份配不上墨瑾辰。”韓夕接了桐嵐的話道。
“不可否認,的確。不過閣下不是個迂腐之人。”桐嵐道。
韓夕淡淡一笑,“你話裡有話。”
桐嵐凝眉,“你昨天回來我以為會是一場風暴。”閣下那樣一個驕傲的人,韓夕和韓燁前晚究竟發生過什麼,不去深究,單從韓夕脖子上的吻痕已經讓人能夠想到。
以閣下對韓夕的在乎,不可能當做沒看見。
但從高天那得知,除了昨天閣下出去了一整天,並無其他事發生。
看來她再次低估了韓夕對閣下的重要。
韓夕自嘲地一笑道:“桐嵐,不要太高估我。對墨瑾辰而言,我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不是嗎?”
桐嵐微怔,“你為何這麼說?”
韓夕手指在茶杯邊緣微微滑動著,細長的睫毛微抬,“你們一開始就知道韓燁在瑞士對吧?”
桐嵐微鄂,而後淡淡一笑道:“不錯。”
“他突然改變計劃來瑞士是為了引出韓燁吧,而我就是那個魚餌。”韓夕淡淡道。墨瑾辰是想對韓燁下手對付韓天明。
桐嵐凝視著韓夕,沒有說話。從一開始知道韓燁在瑞士她的確提議閣下利用韓夕引出韓燁。
韓天明太過奸詐不容易對付,加之韓天明在Z國的影響力。所以韓燁會是他們最好的突破口。
只是閣下拒絕了,但為何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她就不知了。
韓夕嫣然一笑,“桐嵐,他打算用我當餌,就該料到最壞的打算。既然有所預料,又怎麼會驚愕。”
桐嵐若有所思地看著韓夕,“你是什麼知道閣下的計劃的?”閣下的計劃如何當下似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韓夕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醒來看見韓燁多少就猜到一些。”韓夕道。
墨瑾辰能坐穩總統的位置,佈局上的手段從來不會少。
桐嵐審視著韓夕,想要看穿韓夕內心,卻發現自己閱人無數,卻很難看明白韓夕所想。
“韓夕,你和韓燁什麼都沒發生,對吧?”凝視韓夕足足幾分鐘後,桐嵐突然道。韓夕的個性她多少明白,如果韓燁真的要了她,韓夕不會如此淡漠。即便韓夕偽裝得再好,也躲不過她的雙眼。
韓夕端著茶杯的手微頓,臉色微僵,而後卻露出一抹淺笑,“不愧是國務卿。”
桐嵐眉頭緊鎖,“為什麼不向閣下解釋?”
“解釋?為什麼要解釋?”韓夕眉頭微抬反問道,語氣仿若桐嵐說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一樣。
桐嵐直直地看著韓夕,半響臉色凝重道:“韓夕,你可知道你在玩火。”
“是嗎?”韓夕只是淡淡地應道,嘴角微微勾起。
桐嵐眉頭緊蹙,她明白韓夕不解釋的原因。韓夕是想借閣下的手除去韓燁,一旦閣下動了韓燁,閣下與韓天明便只能活一人。
韓夕,她是怕閣下最後會以大局為重而和韓天明“握手言和”。
韓夕,她不信閣下。
送走了桐嵐,韓夕一個人坐在院子裡。
她知道桐嵐誤會她了,但是不可否認她的確不信墨瑾辰。應該說,她不願再信。
而不解釋,是因為真的沒有解釋的必要。
因為她有太多的秘密要去解釋,她累了。
她緩緩地閉上眼,坐在藤椅上。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被烏雲所遮蓋住。
高天走到韓夕跟前道:“韓小姐,快下雨了。進屋去吧。”
她睜開眼,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的確快要下雨了。
天鵝廣場,來來往往的人將廣場填的密密麻麻的。
一處露臺咖啡屋靠近圍欄的地方,韓燁坐在那。
突然廣場不遠處,幾名保鏢的陪同下墨瑾辰朝著咖啡屋而去。
韓燁身旁的貼身保鏢上前道:“大少,是閣下,要不要馬上離開?”
韓燁嘴角微揚,“不必。”
墨瑾辰走到韓燁跟前,保鏢立馬將周圍的人群隔開,包括韓燁的保鏢。
韓燁端起咖啡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