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臉雪白的模樣還真讓人擔心呢!
主廳中間有一個矮几,服務員已給各位斟上了醇香撲鼻的紅酒,矮几中間擺著一些名貴稀有的瓜果。
“既然飯都吃過了,我就把大家安排到這兒,喝點紅酒,有興趣的話唱幾首歌,我這兒的音響裝置絕對一流,只會讓你的聲音更加好聽,說不定你還能給自己找到一絲做明星的感覺呢。”鄢國全端起一杯紅酒,輕抿一小口,微笑著看著大家。
四個女生都是學校文藝部的,聽說可以唱歌,連酒都不喝,就興奮走到大廳的一頭,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擺弄起那堆高檔的音響裝置去了。
五個男人們聊了一會兒,鄢國全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朝藍冽歉意地笑道:“兄弟,我得出去一下,過一會兒再來陪你,你們在這兒好好玩,有什麼要求儘管告訴服務員。”
鄢國全離開後,郝三利也打算離開。人家是同學在一起歡樂,他夾在中間很是不和諧,再說,除了冽哥,其餘人對他都還有些敵視。
“冽哥,我一個大老粗,就不打擾你們同學聚會了,下次我再請冽哥喝酒。”
藍冽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朝周小剛和羅軍道:“你們陪女同學唱歌去,我和三利聊聊。”
周小剛本就看著郝三利不爽,聞言和羅軍馬上就過去了。
郝三利疑惑地坐了下來,看著藍冽。
“你認識唐天梁唐副局長?”藍冽輕聲道。
郝三利一怔,納悶地看著藍冽,眼底閃爍著無法掩飾的仇恨光芒。他不知道藍冽怎麼會突然提起那狗官。
“說說你和他之間的事兒,或許我可以幫到你!”藍冽盯著郝三利,臉上露著微笑。
“冽哥要幫我?”郝三利大喜,他緊咬著下唇,低著頭,似乎陷入了往日痛苦的回憶裡。良久,他抬起頭來,那一貫堅毅的目光裡蒙上了一絲憂傷,藍冽詫異地發現他的眼角里竟然閃著淚光。
“小娟和我相識五年了,她和我一樣,也是從農村來的,不怕冽哥笑話,我們雖然都沒有什麼文化,但我們相愛!後來,後來我就成了一名混混,我想掙錢,我沒什麼特別大的理想,我只想有更多的錢,在這個城市裡買一棟房子,建一個屬於我和她的家,我拼命打拼,而她,她卻嫌我是個混混,嫌我的錢不乾不淨!冽哥,她嫌我!她投入了那狗官的懷裡,我不明白,我郝三利不明白,他唐天梁是個半老頭子,足可以當她的爹了,他哪裡比我好了?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他的錢就乾淨嗎?”
郝三利有些激動,“冽哥,我不想說,可小娟真的,真的成了那狗官的二奶!多年來,我沒動過小娟,她也說好要在結婚那天將自己完好無缺的交給我,可到頭來都便宜了唐天梁!說來或許沒人相信,在那之前,我為了她,甚至都沒動過女人,要是我願意,我一天都可以換上好幾個,我郝三利冤不冤哪!”
藍冽靜靜地聽著,想不到郝三利身上竟還有著這樣的故事,他想了想,問道:“那你想幹什麼?”
郝三利端起一杯紅酒,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目露殺氣,“我只想一刀宰了那個狗官!”
“人死不過頭點地,我要是一刀砍了你,相信你可能連痛苦都感受不到!你知道人最痛苦的是什麼?”藍冽道。
郝三利搖了搖頭,一臉的納悶。
“你想想你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小娟離你而去,就像抽空了你的身體,仇恨整日整夜時時刻刻侵蝕著你,是不是每晚都痛苦得睡不安穩?”
郝三利不笨,瞬間就醒悟過來,他看著藍冽,試探地問道:“冽哥是說?”
藍冽笑了笑沒有吱聲。
“我明白了,一刀宰了那狗官,算是便宜他了!我要讓他失去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讓他痛苦終生!”郝三利眼裡放著光。
孺子可教也!藍冽看著他,心裡很是滿意。
“可他最心愛的是什麼呢?肯定不是小娟,小娟只是他的玩偶而已!對了,就是他的家人,我郝三利就幹了他的家人!”郝三利像是在自言自語。
藍冽沒好氣地道:“你怎麼就知道打打殺殺?就不能多動動腦子,你殺了人自己有好果子吃嗎?”
郝三利尷尬地撓撓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嚅嚅道:“我不就是會這個嘛!冽哥,那你說――?”
“小娟為什麼會跟了唐天梁?”藍冽認真地問。
“那還用說嗎?人家有權有勢有錢啊!”
“那不就得了!打蛇要打三寸,幹什麼都要抓住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