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放著吧”這樣漫不經心的情緒,酒吞童子摸了摸,覺得骨頭並沒有移位,就把綿津放到了地上。他從牛車的碎片中隨便扯了一塊什麼布料過來——也許是懸掛的布簾吧,然後脫掉了綿津的鞋襪與長袴把綿津放在布簾上。
綿津的腳腕腫起來了。
“怎麼會腫起來呢?”
酒吞童子故意做出好奇的神情然後用力捏了一下。
綿津又吸了一口氣,這次疼得把眼睛閉起來了:“請饒了我吧。”他這樣說道。卻沒有用可憐的語氣,而是好像很無奈似的。“被扔下來的時候用四肢撐住身體了呢。”
“像是野獸一樣。綿津也會怕疼嗎?”
“即使是大人也會怕疼吧。”綿津微笑地看向他。
“那麼不要惹怒我就好了。”酒吞童子搓了搓手,然後再次握上綿津腫起腳腕。這次綿津沒有覺得疼,因為腳腕已經被凍起來了。一層透明的薄薄的冰像是襪子一樣包裹住綿津的腳腕。酒吞童子將他的腳捉起來架在自己肩膀上,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晶瑩的冰層:“綿津,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春月釀呢。”
“那麼,什麼時候我請大人喝酒吧。”
“請我其它的東西我也會樂意的。”酒吞童子撫摸著綿津這下子已經徹底赤|裸了的肌膚。
綿津並沒有在意。
他把腿收回來,靠著白山櫻坐好。漆黑的烏髮攏到身前,布簾被他隨意披在身上——如果說是為了遮擋赤|裸的身軀的話——酒吞童子倒是覺得這樣看起來反而更加誘人了。
他再次把綿津抱到懷裡,然後用同樣的方法把他受傷的肋骨附近也凍了起來用以固定。
“滿身酒香的綿津更加可口了。”
“酒吞大人喜愛的酒叫|春月,邀約的姬君叫|春野,酒吞大人曾經喜歡過一個叫做春的人吧?”
畢竟已經成為惡鬼妖魔有數百年了,怎麼能夠一直被身為人時的怨恨所束縛呢?那樣也太軟弱了少將要出嫁。
酒吞童子這次沒有因為綿津的話而發火,他咬住綿津的耳朵:“想要戲弄我的話最後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綿津微笑著將髮絲別到耳後,也順便就那樣地把酒吞童子推開了。他開始說剛才被打斷的話題:“我又向丹波折返。途經一座府邸,府中的人都驚慌失措哭號不已,出於好奇便上前詢問,說的正是酒吞大人的事呢。”
“就是春野姬家吧。”
“正是那位姬君的家。說是姬君收到了大人的邀約,如果不赴約的話整座宅邸的人都會被您殺死,就算赴約姬君也永遠不可能回來了呢。”
“不是死了就是將要死去,自然永遠不會回去了。”
“人是沒有不會死去的呢。”
“倒是一句好話。”
綿津含笑點頭:“我打聽清楚這件事,就對他們說‘不如就由我去赴約吧’。”
“是你自己請求的?”
“正是,反正我恰好也要來拜訪呢。”
“你像這樣拜訪過多少人了?”
“只有酒吞大人而已。”
“哦?”
“有時路上也會偶遇一些好心的人,我便去做客,不過想要主動拜訪的只有大人您一位。是因為在春野姬之前我就聽說了很多關於大人的傳言。”
“是什麼樣的傳言?”
“大人是不會喜歡聽的。”綿津指指自己受傷的腳腕說道,“我可不想再受苦了呢。”
酒吞童子聳聳肩。
綿津說道:“姬君家裡非常感謝我。當時有一位法師,他得知我要代替姬君前來,便交給我一件寶物來防身。”
“哦?”
“就在懸守內。”
懸帶是最早被酒吞童子摘掉的,掛在懸帶下的懸守也不知到哪裡去了。但是被好奇驅使,酒吞童子伸長手臂——人是不可能做到這件事的——他的手臂變得比他的身軀還要長,巨大的鬼爪在牛車的碎片中尋找,終於將懸守找到了。他伸手掏進去,然後被燙了一下。
也只是被燙了一下而已。開啟一看,原來是一柄匕首。
“哦哦,是叫你來用這個殺死我嗎?看起來倒還是有幾分威力。”
“據說是被弘法大師加持過的匕首。”
“嘖,就是那個弘法大師嗎?”酒吞童子十分厭惡似地將匕首塞回懸守中。
“沒錯,就是曾經用念力將您封印的那位大師。”
“哼,是我正好比較虛弱而已,而且那之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