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摸了摸鼻子微有些不好意思,這事確實是她為他找來的,她上前兩步來他身側,隨意翻了翻桌上的詩詞看著,柳枝青指了指另一摞對她道:“你手中這些都是不大好的,較好的一些我已經挑了出來放在那處。”
劉萱放下手中詩詞,取了柳枝青指的的那摞細細看著,她手中這一摞確實要比先前她看的那些文采要高上許多,這一摞幾乎每一篇柳枝青都寫了一兩句批註,劉萱見他的批註往往都是一針見血,不由點頭:“你的學識也不愧天下第一才子的稱號。”
柳枝青聞言挑了挑眉,一點也不謙虛道:“那是自然,本公子若是認第二就無人敢認第一了。”
劉萱對他的性子已是十分了解,聽他這麼一說也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言語,忽然她翻見一篇詩詞,上面柳枝青用硃筆細細批註了許多,不由將那詩詞細細看了一遍而後嘆道:“此人甚是有才,可評甲等。”
柳枝青抬眼朝她手中的詩詞看了看,而後點頭:“我在益州之時只知曉這江小公子有些經商之才,卻不曾想他的學問也是如此之高,若是早些知曉也輪不到你向殿下舉薦了。”
劉萱瞧著那詩詞後的署名乃是江恆,不由笑著道:“他可不是我向殿下舉薦的,是他對出了一品香的絕對,殿下自己去尋的他,只是他的名字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如今改了名倒看上去好了許多。”
柳枝青知曉江恆便是江小公子,卻不知曉江小公子的本名如何,聽聞劉萱這麼說便有了興趣當下問道:“哦?他本名是何名?”
劉萱輕笑:“你肯定想象不出,他的本名竟是叫江小蝦。”
柳枝青一個沒忍住大笑出聲,良久之後他才收了笑。他看著劉萱道:“我知曉這江小公子為何不曾參加科舉,也不曾顯露才學了。”
“為何?”
柳枝青笑著道:“你想啊,凡是科舉作答定要署名,那些考官一瞧他的名字便樂了,何況他文采確實出眾,他所作文章一旦外傳,豈不是人人皆知他名為小蝦了?”
劉萱也笑著點頭:“你說的甚是有理,他在益州之時便從不讓人喚他姓名,只允別人喚他江小公子,可見他對自己的姓名忌諱頗深。”
柳枝青與劉萱二人說說笑笑時間倒也過的飛快。過了一會柳枝青便忙完了。那江小公子的詩確實乃是最佳,柳枝青忙完剛剛歇下,便有小廝來傳話,說是柳太傅讓劉萱前去陪他下棋。
柳枝青看著劉萱臉上是一片幸災樂禍的模樣。劉萱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你們不愛與義父下棋。我卻是無所不可的。收起你那番模樣讓人看了生厭。”說完她便隨著小廝去柳太傅那處了。
柳枝青瞧著劉萱離去的背影搖頭嘆息,她還不知曉柳父愛棋成痴到何種境地,他倒想看看今日這一天下來。她還會不會還這麼說。
劉萱一直知曉柳太傅極其喜愛下棋的,但怎麼也沒想到柳太傅竟然愛棋成痴到這種境地,她自入了書房便沒有離開過,即便是午飯也是在書房之中渡過的,在書房內她與柳太傅除了下棋根本沒做過第二件事情。
這棋整整下了一天,劉萱本也是愛下棋的,但是下棋本就是要棋逢對手才有競技之趣,柳太傅雖然愛棋成痴,但這棋藝實在是不敢恭維,劉萱簡直難以相信柳太傅這般學識淵博之人棋藝竟然差到這種境地。
除柳太傅外,與劉萱對弈過的人中屬杭州太守之子許易輝棋藝最弱,可即便是許易輝的棋藝也在柳太傅之上,她與許易輝弈棋,大盤一定許易輝便知曉自己已輸,可她與柳太傅弈棋,即使四角全丟柳太傅也是不知曉自己輸的,非要到棋盤之上滿目黑子,他才會發覺大勢已去。
這般弈棋著實有些累人,不是說有多麼費神,而是一種無奈的心累。
直到小廝來傳晚飯已經備好,柳太傅這才意猶未盡的宣佈今日弈棋到此結束。
劉萱進得飯堂便瞧見柳枝青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她,她無奈的露出一個苦笑,她總算明白為何柳太傅喚柳枝青弈棋,他要哀嘆了。
第二日一早劉萱賴在了柳母房中,柳太傅派小廝來喚她弈棋,她說什麼也不肯去了,只道要陪著柳母說話,待小廝離去,柳母笑看著劉萱道:“難為你竟然有耐心陪著你義父下了一整日。”
劉萱苦笑:“萱兒怎麼也想不明白,義父學富五車,為何偏偏棋藝如此不精。”
柳母嘆了口氣:“莫說是你,便是義母也是不明白的,所謂人無完人便是如此吧。”
人無完人這話讓劉萱心中微有觸動,她半垂了眸子輕聲問道:“萱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