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於嚴奴嬌的下手,擁簇著黑鳳幫的一群高手。
老化子站在肖小俠身後,忽地—扯衣袖,輕輕地說道:“小兄弟!你可曾看見,黑白二怪身後站的是誰?”
肖小俠因為只在留神尋找阿修羅教的餘孽活骷髏熊琨,看看這位渾身奇毒的怪人,是不是也到了洞宮山,所以沒有留意看別人。一聽老化子如此略有驚詫之意的一說,便凝神一打量黑白二怪身後,果然排成—列,坐著五個人。
肖小俠乍一看時,頓覺得眼熟得緊。再仔細一看,頓時不由得熱血沸騰,五臟俱裂,脫口叫道:“好賊!這才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看你們再向哪裡逃走。”
原來坐在黑白二怪身後的五個人,正是肖小俠寢食不忘,念念在心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川中五鬼。自從逃脫之後,一直隱匿不見,沒有想到居然能在這洞宮山大會上,看到他們大模大樣地坐在那裡.
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肖小俠平時修養再好,此時也禁不住復仇之火,熊熊而起,咬牙切齒,騰身就起,就要穿身過去,手斃仇人,以雪滅門之恨。
就在這時候,老化子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肖小俠,低聲說道:“小兄弟!人在此地還怕他們跑掉嗎?目前不宜亂了章法。此次大會幹系重大,不要因個人之事,壞了原先的計劃。小兄弟!暫忍一口氣,七年多都忍過去下,何必在此一時?”
老化子知道肖小俠此時急怒攻心,不夠冷靜,一面正顏懇聲勸導,一面又叫了何雲鳳姑娘留神看住他。
肖小俠畢竟是神智冷靜的人,他知道此時事身關係大會的後果,一時衝動萬一招致紊亂局面,就罪莫大焉。當時勉力忍住悲憤,點點頭說道:“老哥哥!恕我一時抑止不住。”
何雲鳳姑娘此時也抓住肖承遠小俠的衣袖,輕輕地說道:“承弟弟!大敵當前,你不但要抑住內心悲憤,更要調勻氣息,攝護心神,不能稍有大意。”
肖小俠心裡一陣感激,也回手握住風姑娘的柔荑,回頭看了鳳姑娘一眼,說道:“多謝鳳姐姐!小弟知道了。”
眾人在這裡一停腳步,周圍的黑鳳幫眾,已經閃開一條通道。
鬼眼婆婆坐在那裡連眼都不睜,冷峻地說道:“娃娃也自命是中原各大門派的門下嗎?如此就請入坐如何?”
其實,肖承遠小俠—行之來,是早在各大門派之先,而且是鬼眼婆婆專程派人邀約而來,如今這言下之意,好像是說肖小俠一行是不請自來,這是有意使肖小俠和各大門派之間,自生分支,而且略加折辱。
肖小俠當時昂然應道:“武林之中,但問正邪,何分派別?洞宮山有如此大會,肖承遠即使是聞訊而來,為維護武林正義,稍盡一分綿薄,也是應當,何況在下還是應約而來。”
這幾句話,說得不瘟不火,正大光明,恰到好處。
鬼眼婆婆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就聽得穿道服的百毒尊者,冷哼一聲說道:“好一張利口,少時我要你先從口爛起。”
老化子也不幹示弱,介面呵呵笑道:“是啊!別光憑嘴狠,誰行誰不行,少時自有分曉。”
鬼眼婆婆別過頭去,對玉娘子嚴奴嬌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聽得玉娘子一揮左手道:“大會自有主持其事之人,他人少弄口舌之非。”
肖小俠也不理會,便和眾人走進東邊涼棚裡,坐在一邊。
老化子搖頭說道:“骷髖怪不見其人,定然不是好事。”
言猶未了,只聽得一棒金鑼,震盪飛揚。本來已經空蕩蕩的廣場之內,此刻,越發是靜得掉根針到地上都能聽到。
玉娘子嚴奴嬌此刻緩緩站起身來,朗聲說道:“今日之會,用意無人不曉,毋庸在此多說。不過,有一項要在這大會開始之前說明。”說到此處,故作停頓地向東邊涼棚用眼光一掃,然後又說道:“中原各大門派如果自認不敵,即刻下山,本幫主可保各位安全,過了此刻,便不併存。”
玉娘子這幾句話,顯然是用內力逼住真氣,字字鏘然入耳。雖然說來聲音不大,在這廣場之內,扣在人的耳朵裡卻是句句落地有聲。
剛一說完這幾句話,人還沒有坐下,便聽到東邊涼棚裡一聲宏亮的佛號,宏清大師從座上緩緩站起身來,合掌說道:“中原各大門派,決無好事喜鬥之人,亦無爭奪虛名之輩。今日之會,只要幫主能及時懸崖勒馬,邊陲各高手,各自返回邊陲,不再妄想攪亂中原,老僧膽敢如此承諾,各大門派高人,定可抱歉而退,而化干戈為玉帛。”
宏清大師話還沒有說完,坐在禿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