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澤奕靜靜地俯視著懷中的女子,她的身體很軟,柔若無骨。
他很討厭陌生的人靠近自己,特別是陌生的女人,可是為何當這個女人跌進他懷裡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半點排斥,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心裡竟閃過一絲強烈的痛,為了她的眼淚。
“你怎麼樣,有沒有摔著哪裡?”出於禮貌,齊澤奕低聲問道。
藍沫一個勁地哭,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因為他在關心她,她的奕在關心她有沒有摔著……
她竟然奢求著他的關懷,以前他的一切都專屬於她時,她不知道珍惜,現在失去了,她才知道,自己要的,是那麼卑微……
她仰著淚眼,楚楚可憐地望著他,艱難地哽咽出一個字:“痛……”
其實,她想說的是……
奕…我痛……
254節 近在咫尺
“二王子,不如我們改日再談,你先帶她去讓軍醫看看!”齊澤奕將藍沫從懷裡扶起,不知為何,聽她說痛,他竟怕她真的摔傷了背,所以才這般對阿亞說道。
阿亞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一直鎖定著藍沫滿是淚水的臉頰,他應聲道:“也好,只怪我這未來的王妃情緒經常不穩,有怠慢恆王之處,還請恆王見諒!”
如是客氣地說完,阿亞慢步走過去,伸手將藍沫從齊澤奕手中扶過來。
嬌軟的身體離開他手的那一刻,齊澤奕心裡竟覺得有些失落。她的髮絲輕揚,慢慢地飄過他的鼻息,唯留下一縷幽香……
這香味……如此熟悉?
玉蘭香?
齊澤奕心中狠狠一滯,不敢相信地望向已被阿亞扶在手中的藍沫。
這一年來,他也不是沒在別的女人身上聞到過玉蘭香味,可是那些女人用的玉蘭香,總讓他覺得除了庸俗外,沒有別的味道。
可是,這縷香味不同,她身上的玉蘭香,竟和那枝桃花簪上的如此相似,一樣的清新,幽香中暗含了絲淡雅。
齊澤奕望著她發抖的身子,很想問她,為何會用玉蘭香。可一聽到她是阿亞的未來王妃,他又將話咽回了肚子裡,因為他是朝興國的王爺,又豈能言語間唐突了別國的妃子。
然藍沫卻在聽到阿亞的話後,瞬間變成了潑辣的刺蝟,再度狠狠地推開阿亞,惱怒地喝斥:“誰是你未來的王妃,真不要臉,今天的賬本姑娘日後再和你清算,現在我要離開!”
她知道齊澤奕在看她,所以她膽小地想要離開,只能以逃跑的方式,來掩飾她一身的傷。
阿亞聽了她怒吼的話,並不生氣,反而討好地笑道:“是我不好,又說了你不愛聽的話,明知道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還來惹你,我混蛋,你別再動怒了,仔細傷了身子!”
他裝出一副很擔心她的樣子,言語間盡是退讓,抬手還要去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藍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別碰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接近我,我再告訴你一次,我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否則我們以後只能是敵人!”
她冷冷地放下話,邁開步子,狠絕地朝帳外走去,可是剛撩起簾步,她又停了下來,不捨地回頭,再次看向齊澤奕,卻發現,他的目光也毫不避諱地凝視著她。
她心中生痛,縱使再怎麼不捨,她終究要離開,就如一年前,她狠心對他下藥的那晚。
見她離去,阿亞臉上拂起一玩味的笑,故意大喊了一聲:“阿南,我會去找你的!”語畢,他轉過身,不好意思地尷尬笑道:“她脾氣古怪了些,讓恆王見笑了!”
齊澤奕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淡漠地應道:“無防!”
“既然阿南已經走了,不如我們接著談邊關的事誼,如何?”阿亞提議道。
齊澤奕看了看簾布外,方才那個叫阿南的女子,已經徹底擾亂了他的心神,所以他已無心再談正事,當下便冷聲回絕道:“改天吧,天色已晚,本王軍中還有事要處理!”
阿亞撇了撇嘴,“也好,本王子送送恆王!”
從喀昌**營出來,齊澤奕和羅峰騎上了馬,帶著隨行計程車兵快馬加鞭,朝了司洛城的方向而去。
喀昌國的軍營外是一小片沙漠,不管是回納察爾小鎮還是司洛鎮,都必需經過那塊沙漠。
藍沫嬌小的身子走在沙漠裡,太陽的光芒將她的身體拉出長長的倒影,在這荒涼渺無人煙的沙漠上,顯得如此孤寂。
想著阿亞方才說的那番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因為她知道,阿亞是故意當著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