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說自己已經與青東省談妥了,希望重灌辦不要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你們羅主任是什麼態度?”孟凡澤笑吟吟地問道。他知道羅翔飛是一個認真的人,遇到這種事情,想必是會非常糾結的。答應程元定的要求,意味著違反了羅翔飛自己的做事原則,同時也開了一個壞頭,以後眾企業與重灌辦籤的保證書就成為一紙空文了。可如果不答應,且不說方方面面的關係無法平衡,就是這1500萬的賠償壓到北化機的身上,讓北化機破產,這個責任也不是羅翔飛能夠承擔得起的。
果然,馮嘯辰面露無奈之色,說道:“羅主任並沒有直接答應。不過,為這事他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程元定撂了一句話,說北化機能不能活下去,就取決於羅主任的一念之差,弄得羅主任就更不敢輕易下決心了。”
“程元定這個人我知道,當了20多年的企業領導,有些狂妄。這一次,他估計也是認準了這件事情太大,重灌辦不好操作,所以才敢這樣叫板。”孟凡澤評論道。
“這就是我們老師前幾天講過的,政企職責不分。政府把企業當成自己的孩子,捨不得打,慣得孩子越來越任性,最終反而成了家裡的負擔,這就是所謂父愛主義。”馮嘯辰道,“北化機這一次是給青東省做裝置,耽誤的工期,可以透過政府關係讓青東省放棄索賠。如果未來是給國外客商生產裝置呢,難道也要這樣賴賬?如果我們的企業不學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們怎麼可能走向國際市場?”
“聽你的意思,應當嚴懲北化機?”孟凡澤試探著問道。
馮嘯辰道:“這怎麼可能呢?剛才連您都說這是不可能的,國家怎麼可能讓北化機這樣的特大型企業破產?”
孟凡澤一攤手:“那還能怎麼樣?”
馮嘯辰道:“重灌辦打算派出一個調查組,前往北化機,調查這起質量事故發生的原因,明確責任人,然後再採取相應的措施。”
“遇到這樣的事情,派出調查組是必要的。”孟凡澤道,他又看了看馮嘯辰,問道:“怎麼,你想參加這個調查組?”
馮嘯辰道:“我看羅主任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我能夠參加的。這倒不是說其他的同志無法完成這個任務,而是我處理問題的方法比較對羅主任的脾氣,其他有些同志容易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不了了之。如果換成我去,就算國家不能坐視北化機破產,我想辦法讓程元定破產,還是能夠做到的吧?現在的障礙是,我已經不是重灌辦的人了,再以重灌辦的名義去工作,不太合適。”
“呵呵,所以你就來找我了?”孟凡澤到這個時候才明白了馮嘯辰的來意,不禁佯裝嗔怒地說道:“如果沒這件事,你是不是都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
“哪能啊。”馮嘯辰乖巧地說道,“其實我來看您,主要原因是曉迪煮了些茶葉蛋,非讓我給您帶幾個來嚐嚐鮮。這不,我就帶來了。”
孟凡澤看了一眼馮嘯辰進門時候放在他辦公桌上的小鋁飯盒,笑了笑,也不去戳穿馮嘯辰的瞎話,而是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小馮,且不說你以什麼名目參加這個調查組,這件事可又是一樁得罪人的事情,你如果參加了,而且還提出了一些重要的意見,恐怕又要惹事上身了。張主任和羅主任送你去社科院讀書,就是想讓你避避風頭,現在怎麼又把你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了?”
“不是他們要推我,是我自己過意不去。”馮嘯辰解釋道,“當年讓北化機籤保證書的事情,是我發起的,現在在保證書的事情上出了問題,自然也應當由我去處理。因為我不是重灌辦的人,再以重灌辦的名義出面不太合適,我想是不是可以讓重灌辦向社科院發一個函,以借調的方式,讓我參加,這也就算是名正言順了。”
“重灌辦直接發函借一個研究生去參加調查組,還是太明顯了。如果是借一位研究員……咦,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孟凡澤臉上露出了一些喜色,說道:“讓重灌辦請沈教授出面,你作為沈教授的弟子跟著一起去,不就合情合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