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他手裡有一份歐洲風機企業聯名的訴狀,即便不能代表所有的歐洲企業,至少也涵蓋了歐洲風機產能的七成以上。這些企業都和普邁一樣,興沖沖地跑到中國去開拓市場,卻碰了一鼻子灰。這還不算,中國風機價格低廉的訊息,還傳到了歐洲,現在歐洲的風電投資商也在蠢蠢欲動,打算拋棄歐洲本土風機制造商,轉向中國去尋求風機供應,這讓歐洲企業如何能忍。
“如果你們執意要求歐盟這樣做,歐盟是會滿足你們的要求的。”博瓦德無奈地說。誰讓人家擁有話語權呢,歐盟的大門外可是寫著“為商人服務”的口號的。想到自己又得跑到中國去,而且是去做一件八成會被打臉的事情,博瓦德也想找只dog來sun一下了。
無法拒絕企業的要求,但拖延一下時間總是可以的。博瓦德收下海因茨爾送來的訴狀,首先是向秘書長做了彙報,隨後又花了不少時間查閱相關資料,基本上是一天能看兩三篇文獻的節奏。這樣拖了四五週,博瓦德才給中國商務部打了電話,把歐洲風機企業指控中國企業惡意競爭的事情向對方進行了通報。
中國商務部當然不會馬上做出答覆,而是花了若干周的時間進行調查,然後向歐盟報告了調查結果,指出歐洲企業的指責是毫無根據的,中國企業一向遵紀守法,嚴守市場規則,從來不曾做過擾亂市場秩序的事情。至於說中國的風機為什麼這麼便宜,因為……我們就這麼便宜呀,不服,你來打我呀。
“歐洲企業希望對中國風機企業進行現場調查,以確認中國風機企業的生產成本的確與其自己陳述的相符。”博瓦德向中國方面提出要求道。
“可是,你們正在對中國銷往歐洲的彩電和鋼鐵緊韌體進行反傾銷調查,在這個時候啟動對風機的調查,是否合適呢?”中方質疑道。
“我想,我們可以提前結束對彩電和鋼鐵緊韌體的調查……”博瓦德應道。
貿易關係就是這樣,你想在這個方面提出要求,就需要在其他方面做出讓步,否則人家就會說你不知分寸,雙方也就沒法交往下去了。歐盟要對中國的風機進行調查,必須相應地放棄其他的一些權利,以換取中方的合作。結束對彩電和緊韌體的調查,就是中國接受歐盟開展風機調查的條件,歐盟如果不答應,那麼就別指望中國答應風機調查的事情了。
“馮總,我代表全國的彩電企業和緊韌體企業,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謝啊。”徐振波在電話裡向馮嘯辰通報了歐盟的要求,同時半帶調侃半帶真誠地說道。
“都是咱們國家的企業,說得上誰感謝誰嗎?”馮嘯辰笑呵呵地應道。
“你們把風機的價格降下來,把那些歐洲企業閃了一個跟頭,現在人家急眼了,說要來進行調查。我就問你一句:咱們那些風機企業,能經得起調查嗎?”徐振波問。
馮嘯辰輕鬆地答道:“完全沒有問題。除了那些保密環節之外,其他的生產環節,隨便他們怎麼看,想查我們的原始賬本也行。我們的風機降價,是光明正大的,任何人都查不出毛病來。”
徐振波說:“那就太好了。不過,你們先不要答應得這麼痛快,最好能夠把一些東西藏著掖著,隨便找點理由都行。回頭讓歐盟的官員來找我們商務部協調,這樣我們就又有和他們談價錢的機會了。”
“哈哈,我早就說了,徐司長是無奸不商。就這麼幾臺風機,你已經算計了歐洲人多少回了,我都替歐盟的官員心疼呢。”馮嘯辰說。
徐振波說:“這主要得益於你們的努力啊。說真的,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把風機成本降下去的。歐盟那邊可是說了,他們找了十幾家風機企業的專家來討論,大家都覺得把風機價格降到每千瓦5000元人民幣是不可能的,你們居然就做到了。”
馮嘯辰哈哈大笑:“這算什麼,最多三年時間,我們能把造價降到每千瓦3000人民幣,你信不信?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但凡被我們中國人掌握了,我們就能迅速地把它做成白菜價,歐洲那些老爺企業哭鼻子的時候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