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東西與他知道的有些不盡相同,接著他就順理成章的提出想提水生來問話,他要見見那個膽敢拐走聖女的傢伙。縣令當然沒有反對,他認為秦瑞已經完全被他所講的故事吸引,才會好奇的想見那水生的,至於見面以後他只要注意那水生不讓他亂說話就可以。
但是他終究小看了秦瑞。
水生被帶過來以後,秦瑞則把其他人都轟了出去,屋子裡面只留下他們兩個。那縣官緊張的站在門外,不知道里面到底怎麼樣了,可他又不敢走開,生怕水生對明王說出什麼〃意外〃的言論。好在秦瑞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就算隔著門也能聽的很清楚。
〃你私自拐走聖女,可知罪麼?〃
〃草民冤枉,那鳳兒本是草民未過門的媳婦。〃
〃既然被選為聖女,就必須斷了這姻親,你不知道?〃
〃草民冤枉,草民與鳳兒自幼。。。。。。〃
秦瑞一邊語氣嚴厲的大聲喝斥著,一邊悄悄將手中的紙遞給水生,水生則不停喊著冤枉,手握毛筆跪在地上不停書寫著。一見到這個叫水生的人,秦瑞便暗自的開心,因為這個人一看就是個上過私塾會識文斷字的人,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對水聲表明了他的意圖,水生也是個聰明的孩子,立刻心領神會,兩個人便一搭一和的演起戲來。
〃來人啊,將這等死不悔改的刁民拖回大牢。〃
將水生寫的東西塞進衣服裡,秦瑞對著水生使了個眼色,水生立刻大聲喊冤,外面兩個如狼似虎的衙役走了進來將水生帶了出去。那知縣一見水生被帶走,立刻跑進屋裡,看秦瑞一副生氣的模樣,便擺出一副討好的嘴臉,像一隻搖頭擺尾的哈巴狗。秦瑞則絲毫沒有搭理他,一甩手回內室休息去了。
汝陽倚在柳大善人書房頂的房樑上,靜靜的聽著下面柳大善人與縣令的談話。原本天黑後他是準備去那如意小姐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特異之處,但是縣令深夜造訪,臨時破壞了他的計劃。這麼晚過來,肯定有問題。於是他便跟著這兩個神神秘秘的傢伙進了書房,當然只要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就沒有人能看到他。下面的兩個人中,縣令似乎有些躊躇。
〃今天明王提那個水生問話了。〃
〃什麼!那有沒有。。。。。。〃
〃應該沒有,我在外面聽得很清楚,明王一直在斥責水生拐帶聖女的敗德行為。〃
〃果然是年輕衝動啊,哼哼。人都說明王厲害,我看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嘛。〃
汝陽的手指把玩著系在髮尾的一顆金珠,心裡暗自嘲笑著下面的兩個豬頭,能當得了一軍統帥的人,就不會太簡單。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秦瑞那傢伙,真是越來越會演戲了。
〃是是,但我怕時間長了,那明王遲早會察覺出不對的地方的。〃
〃別擔心,過了明天晚上,那小子就不會再給我們惹麻煩了,嘿嘿。〃
〃可我總是擔心這個事會敗露。〃
〃怕什麼,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等那明王走了,這裡又是你我的天下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汝陽已經懶得嘲笑下面兩個自以為是的蠢貨了,不過他還是用鞋跟輕輕敲了一下房梁,一片塵土嗆的下面的人不停的咳嗽,算是對他們嘲笑秦瑞的懲罰。那柳大善人抬起頭望了望漆黑的房梁,低聲咒罵著該死的老鼠。隨後兩個人又低聲的說了點什麼。然後縣令起身告辭了。
〃岳父大人,這祭神的事還得勞煩您了。〃
〃沒事,你就在那明王身邊小心伺候著吧。〃
岳父。。。。。。汝陽心裡微微一動,待兩個人離開書房之後,他才從房樑上跳下來,看來這兩個人果然是在做著不可告人的勾當啊。不一會,他已經進入瞭如意的房間,屋子裡很黑,顯然那位如意姑娘早早的便休息了。他身子一飄,來到少女的錦帳前,輕輕撩起一條縫,確認了那裡面躺著的正是如意。之後他後退了一步,手指騰起一絲白色的火焰,像書法家一般虛空寫了一個大大的〃障〃字。然後他走到陰暗處慢慢的隱藏起自己的氣息。
三更的梆子剛剛敲過,一陣疾風便吹開了如意的房門,然後門又輕輕的關上。一個幽暗的身影出現在少女的床前,人影消失之時,那掛在床上的錦帳忽然翻開,如意瞪著她那雙迷離的眼睛坐了起來,而她身後仍然躺著一個她。
已經變成遊魂的如意想要站起來,卻沒有成功,彷彿那床前有一個看不見的牆擋住了她的路。她的雙手在虛空中努力的揮舞掙扎著,嘴裡不停發出一種令人心寒的‘嘶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