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也是慘淡的灰黑色……

歐陽嵐低聲嘀咕了幾句，卻並沒有停車，而且徑自開快了一些。路采薇有些奇怪：“你朋友？”

“是啊。”

“那怎麼不停下來看看？”那孩子看起來狀況不是很好。

“呵呵。”歐陽嵐笑了，神色間有些複雜，“要是那小子知道我瞅見了他剛才那副模樣，非惱羞成怒，殺人滅口不可，我只有一條命，還不想莫名其妙的丟了。”

路采薇呲牙，沒辦法理解男人無聊的自尊心，不過，歐陽嵐的事兒，她也管不著，只好重新靠到車窗上不再說話了。

歐陽嵐的心緒，卻因為遇見那個少年，心情有了些許起伏，那個孩子叫成風，有一個叫成渝的雙胞胎弟弟，他們兩兄弟是非常罕見的天生的精神異能者，至少，就歐陽嵐所知，近百年來這是第一例不經過系統學習修煉，自然出現的異能者，這兩個孩子八歲就加入聯盟，一直進行後勤工作，不過，最後的時候，還是被迫參戰了，但是，因為他們兩個年紀太小，前輩們不忍心，所以使用了契約進行保護，這才讓兩個少年得以偷生。

“這是哪兒啊？走錯了吧！”路采薇看了眼外面越來越少的行人，十分懷疑歐陽嵐這傢伙根本就心不在焉走錯道了，“咱們不是去文化城嗎？這是哪兒？小商品批發市場……”

這條街路采薇從來沒有來過，街道旁邊，全是破破爛爛的小門臉兒，透著一股子蕭條。

“沒錯，就是這裡。我們采薇的學習用品如果太一般，豈不給你師傅我丟人？”道路太泥濘，車開不進去，就把那輛奧迪A4隨隨便便往路邊一停，拉著采薇下了車，采薇十分懷疑，等他們出來的時候，這輛車還存在不存在！

歐陽嵐帶著路采薇，在一家小商店門前停下，這家店和街上其它的商店也沒什麼不同，只是門前挑了一個略染了油汙的白旗子，上面用正楷端端正正地寫了行字兒——怒傷肝、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嗔思愛怒，最是傷人。

路采薇一看，就笑了，歐陽嵐說，感情是魔法師力量的來源，意思就是，魔法師必須得自求嗔思愛怒，再一對比人家這行字兒，看來，魔法師全得是身體不好的短命鬼了！

歐陽嵐自然不知道小姑娘的腹誹，徑自拉著她，挑開髒兮兮的門簾，走了進去。

午後的陽光灑進這間小小的商店，照耀在坐在玻璃櫃臺裡面的那位老闆身上。路采薇眯了眯眼睛，居然是個認識的，正是她的鄰居，那個退役的僱傭兵展譽。

展譽穿著白襯衫，棕色的阿曼尼西裝，戴著銀灰色的領帶，趴在潔淨的櫃檯上面，英俊的面孔上被金色的陽光點綴了幾分霞彩，襯得膚色雪白，貌似一個很乾淨很清爽的大男孩兒，和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路采薇驚訝地瞪大了眼，這就是‘毒藥’，那個黑透了的國際僱傭兵？

歐陽嵐湊過去，伸出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櫃檯，聲音清脆：“咳咳，老闆，死了沒？沒死的話，趕緊吱一聲！”

展譽睡眼朦朧地磨蹭了一下臉頰兒，口齒不清地——“吱——”

媽呀，‘偶像’徹底破滅！路采薇石化了——

第七章　除夕

“私貨拿出來瞧瞧，姑娘上高中，給她弄套文具。”歐陽嵐把石化了的路采薇推到展譽面前。

展譽睜開睡眼，撓了撓頭，掃了路采薇兩眼，然後伸手在腳底下摸索了半天，拎出一隻裂了兩條大口子的木箱來，擱在櫃檯上面。

路采薇充滿期待地瞪著展譽的手，非常好奇一會兒會有什麼神奇物件兒出現……

——鋼筆，圓珠筆，自動鉛筆，圓規，三角板，橡皮擦，修正液，透明膠布，筆記本，書皮兒，書包，鉛筆盒……

“這是麻醉槍嗎？”路采薇伸手拿起那看起來很精緻輕巧的鋼筆，腦子裡回想電視裡的情節，舉起來問道。

“不是。”歐陽嵐腦門兒上冒出一條黑線。

“那是電棍？炸彈？……毒氣彈……要不然，全是魔法用品？”

歐陽嵐的臉色越來越黑，狠狠地伸手敲了敲路采薇的小腦袋瓜：“你想什麼呢？你是去上學，又不是去火拼……還什麼炸彈，毒氣彈……還魔法？你是小孩子嗎？那種東西，能帶去上學啊？”萬一讓同學們發現了，不是送警察局就是送精神病院，最慘的是萬一進了中科院，成為科學家研究室裡的小白鼠，那還得了！幸虧展譽這人沒什麼好奇心，也不喜歡隨隨便便瞎聯想，否則，有關魔法的東西洩露出去，可有的攪和了。

路采薇咬牙：“那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