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再次拖住了雙腿,“別急著走啊,小寶貝,還有話跟你說呢……”
他忽然曖昧的貼在她耳邊,好像真想跟她說什麼正經話,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的嘴唇略有略無的劃過她的耳垂,帶著酒味的溫熱氣息吹在她脖子上,於是,剛才那刻差點失控的不堪記憶,一下子被他毫無防備的勾了出來,她下意識的別過臉去,耳根霎時紅了一片。
他呆呆的看了一會兒,一把扳住她的臉,動作有些狂野迷亂,鋒利的眼神好像手術刀,半開玩笑的說,“如果哪一天他玩膩了你,就來找我,跟著我過日子,好不好?我對女人向來很有耐心很溫柔,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的!”
他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帶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和篤定,讓童安暖心裡一亂。
可是,他所說的耐心?溫柔?還真是大言不慚!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放在他面前……
一圈紅得發紫的指印……
鐵證如山!
謊言被拆穿,他愣了一下,然後兀自笑得得意,絲毫沒有愧疚感,起身的時候欲要拉她一把,卻被她無視,他也只能沉默的望著她向歐陽然澈走過去的單薄背影,心裡有一種東西在不安的掙扎著,呼之欲出……
緊貼著歐陽然澈坐在左側位置的,是一個眉眼彎彎溫柔可人的美女,俯在歐陽然澈耳邊親密的說著什麼,偶爾向僵坐在對面的童安暖瞟過來一眼,似乎在費力思量著他們之間耐人尋味的關係,最後大概是想不通理不順,索性就一心一意的侍奉她的金主,這些以色侍人者總有各種各樣的手段惹得男人開心,就連一向冷硬的歐陽然澈,也不時的翹起唇角,恣意的吸啜幾口她送過來的紅唇,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抹胭脂,突兀的沾在他唇角,一時間,竟讓童安暖看得移不開視線……
記憶中,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這麼溫柔吻過她……
不是像過境狂風一樣掠過,就是在最後一毫米的地方停下來……
他似乎在顧忌著什麼……
難道她的唇形不好看,還是味道不夠好,又或者根本不是他感興趣的型別?不!不!不!幾乎是同時,她便否定了自己的推測,然後使勁的擺頭,天啊!她現在到底在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她不是在嚮往也不是在失落,她只是在好奇,還有些小小的困惑而已,因為,她始終看不透他,也就很難與他正面對抗!
意識到這個,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的惆悵和煩躁,姐姐,這個時候是不是已經收到了她的信?以她對她的珍視程度,肯定會在最快的時間裡趕過去救她,對,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到那個囚籠!決定好之後,還沒站起,腳尖卻被對面男人伸過來的長腿踢了一下……
“你幹什麼?”她有些緊張地看著這張陰晴不定的臉。
包廂裡明明很熱,他的目光卻彷彿一道冰線,直直的刺到她心底,凍得她五臟六腑都冒著寒氣,她知道這不是好兆頭,好在,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朝右側探了探下巴,她立刻意會,心裡湧過讓人難受的情愫,這種滋味她不願意多去品味,咬著唇半跪在地毯上,將香檳從冰桶中拿出,裹了白色的毛巾,用開瓶器開啟,倒進他的那隻杯子裡,滿滿的,一碰就會溢位來的那種,即使再輕拿輕放,也會沾溼他高貴的手或者濺到他價值不菲的衣服上……
然後,她就安安靜靜的不動了。
美女瞪著自己面前空空的杯子,“歐陽少爺,你看她都不為我……”
歐陽然澈斜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動了動唇,“滾!”
花顏頓時凝滯,乾巴巴的笑著試探,“歐陽少爺,真是沒良心呢!”
他只是冷著臉,什麼也沒說……
也根本不需要多說什麼……
深暗這些貴公子時好時壞脾性的美女再也不敢多做停留,失意而去。
此時,包廂的另外幾對已經耐不住了寂-寞,如此風月糜-爛之地,酒酣色起之時,正是這些錦衣夜行的男士們忘形得意之時,一聲聲令人心旌的呻-吟滌盪著這個原本寬敞此時卻狹隘得讓人窒息的空間,從頭頂上方俯視過來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掠奪意味,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一定要做些什麼,否則她將會再次陷入囹圄之中,如同那夜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如影隨形的折磨著她的神經!
她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委曲求全的看他,“我要回去。”
“過來這裡坐一會兒,再走不遲。”指了指自己身邊,他伸手給她,她驚懼的搖搖頭,往後縮了一下,“我不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