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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男子氣概

待得稍稍將胳膊肘撩開,便見手臂又是擦傷一片,不僅紅透,且還微微溢血。

他目光頓時極為難得的幽遠,突然便有些迷茫了,不知自己這般堅持,究竟為的是什麼。

當日大旭京都之中,的確又無數女人想擠入他瑞侯府,想為他繁衍子嗣,奈何當初玩心太多,再加之並無太過喜歡之人,子嗣之事便也草草忽略,卻待遇上這尉遲雪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失控了似的。

他不知這些究竟是為何,但如今卻突然明確一點,許是自己並非真正在意她腹中的孩兒,而是,終還是曾經與尉遲雪蠻鬥來鬥去,冥冥之中,早已動心了吧。

奈何便是動心,這場情路卻是走得艱辛,如今,既是那女人分毫不待見他,他花謹,便當真要如她所願的不再叨擾她?

思緒至此,目光便越發迷茫。

待得許久,他才緩緩站起身來,逐漸下樓,待得出得酒肆,目光微掃,則見左側不遠,兩名白袍修條的人影正靜靜立在一旁。

他瞳孔一縮,猝不及防怔住。

待得周遭氣氛沉寂片刻,一道威儀清冷的嗓音緩緩而來,“上次回京,本宮還未及將你之事親自與老瑞侯說,但想來許儒亦也是稍稍與他提了一些。而今,你跟著尉遲雪蠻並非得她心意,你仍還要一直跟隨下去?”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威儀,只是那脫口的腔調,卻並無責備威脅之意。

花謹驀地回神過來,越發羞愧難當。

當初便而是辜負了她的期許,不顧一切的在她眼皮下帶著尉遲雪蠻跑了,而今小鎮再見,無論上次還是這次,這人啊,竟都不曾對他怒過半許。

花謹心有悵惘,垂頭下來,羞恥之意層層上湧,有些不敢看鳳瑤的眼,僅待兀自沉默片刻,他才低聲道:“微臣父親那裡,微臣到時候自會親自去交代。”

鳳瑤淡道:“親自去交代?你何時回去親自交代

?是要待尉遲雪蠻救出她孃親後,你再領著她去你父親面前親自交代?花謹,你且想清楚,尉遲雪蠻並非你能控制之人,且她心思不在你身上,本宮也知你對她放不下心,但此番樓蘭之行必是兇險,你若當真追隨她去了樓蘭,你該是知曉,後果如何。”

花謹咬了咬牙,低聲道:“微臣知曉。只是,蠻兒的孃親還身陷囹圄,她又懷著微臣的孩子,微臣作為男人,無論如何都不可在這時候棄他們孃兒倆不顧。要不然,微臣枉為男人。”

他這話突然變得底氣十足。

卻是這話一出,連自己都抑制不住的怔了一下。

方才本還心有搖曳,迷茫叢生,而今倒好,竟又像是個良男般大義凜然的說出了這席話來。

一時,心底也抑制不住的染了幾分錯愕,但又因自家長公主與顏墨白在前,不好出爾反爾的發作。

隨即片刻,他強行按捺心神,稍稍挺了挺腰板。

然而便是如此,鳳瑤心底則是瞭然一片。

她目光在他面上掃視幾圈,隨即便將瞳孔挪開,幽遠之至的凝在了前方遠處,正要言話,不料正這時,身旁一直不打算插言的顏墨白則懶散悠然的出聲道:“雪蠻此人極喜孩子,你若善待她,她許會看在孩子面上接納你。”

這嗓音著實沒帶什麼感情,且這番話落得花謹耳裡,無論怎麼聽,都像是被貶低了一般。

遙想當初他花謹,在大旭京都時,自然也是一號人物,而今竟被顏墨白如此評判,大男人的面子自然是猝不及防的跌了一半。

他眉頭一皺,眼角也跟著有些抽了抽,則是片刻,便咧嘴而笑,“駙馬爺倒是想多了,蠻兒對我啊,是刀子嘴豆腐心,別看她常日對我悍得緊,但每到關鍵時刻啊,她總是依賴我的呢。”

顏墨白漫不經心的笑,那雙漆黑的瞳孔似如看透一切,染著幾分譏然之色。

花謹正了正臉色,不願與其多言,僅是稍稍將目光落回鳳瑤面上,恭敬道:“微臣當日在曲江之地帶走雪蠻,實屬無奈,但如今長公主不與微臣計較,微臣謝長公主不責之恩。微臣父親那裡,微臣定會給他一個交代的,待得蠻兒將她孃親救出來了,微臣便領著蠻兒一道回京去拜見父親了,許是那時候,微臣的孩兒也已出世,父親那時候見了孫子孫兒,該是高興的。”

這話說得容易,只是,話語中的事,無疑是隔了千難萬阻,難以實現。

鳳瑤心頭有數,一切明然。

待回頭過來再度將花謹凝望片刻,便低沉道:“你既是心思如此,本宮自不會差人強行將你架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