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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放什麼放

“你這些話,可謂是當真膽大包天!”

待得沉默片刻,他才強行按捺心神,緊著嗓子道。

縱是常日風月之至,脾性得瑟,但如今被衛王府失火之事所驚所震,一時,饒是再怎麼心大心平,此番也忍不住心境大動,情緒狂湧,壓制不得的。畢竟,昨夜衛王府燒死之人就有五十以上,屍如焦炭,慘烈可怕,昨夜若非他百里鴻昀出府去送那人去得城門,因此而不在府內,要不然,他許是也難逃火劫,成為那焦屍中的一具了。

思緒至此,便是僅是稍稍回想那般場景,瞬時,心口也忍不住陡然的跳了幾下。

正這時,東臨蒼垂眸下來,面色仍無耽擱,平緩無波的回道:“所以,在下才心生惶恐,不敢在外多言。若非因王爺與瑤兒是自己人,在下又豈敢坦白的說這些。”

百里鴻昀凝他幾眼,強行按捺心神,待得心境稍稍平緩,才再度低沉出聲,“父皇都已將本王的皇兄下了死牢,既是死牢,皇上便註定難逃一死!如此,父皇又豈會是真正要維護皇兄?若要維護,豈能將皇兄乾脆的打入死牢?而若不是要真正維護皇兄,又如何還能因皇兄之故而對本王不利?本王與父皇關係歷來尚可,父皇豈會因獵場之事而牽連無辜的本王?”

這話尾音一落,東臨蒼也無耽擱,緩道:“王爺許是誤會了呢。皇上如今,僅是將皇上下了死牢,但並未說過要定皇上死罪吧?”

百里鴻昀猝不及防一怔,神色微變,並未回話。

東臨蒼稍稍抬眸,漆黑的瞳孔徑直迎上了百里鴻昀那複雜成片的眼,繼續道:“昨日獵場之事究竟如何,已是極為明顯了,還需查什麼?是以,若不是太上皇不想讓皇上死,又豈會遲遲不定皇上的罪?太上皇將皇上打入死牢啊,不過是要做給百官與百姓看,實則指不準還在想什麼法子為皇上開脫呢。但王爺你可就不同了,若不是王爺你組織狩獵,又豈會出這些事來?太上皇也是不喜禍患之人,加之心性容易陰晴不定,如此,惱怒之下因此而怪罪王爺你,自然也是可能。

百里鴻昀面色再度沉了一層,一時之間,連帶那雙好不容易稍稍平靜下來的瞳孔竟也再度的開始緊烈起伏開來。

自家父皇究竟是何心思,他自然是有些猜不透了。

說來,這東臨蒼的話也非全無道理。畢竟,昨日獵場蠱獅行兇之事,照理說看似明朗,百里堇年未能管好蠱獅,亦或是暗中讓蠱獅入得獵場傷人,如此之舉自然是昭然若揭,罪證確鑿,不必再觀望,再審問才是。但自家那父皇啊,行事也本是極為幹練乾脆,但這回啊,他的確僅是將百里堇年打入了死牢,但卻獨獨,不曾如往常那般雷厲風行的定罪呢。

如此,自家那父皇,究竟埋的什麼心思?

難不成,當真是想拖延時間,爭取為百里堇年脫罪?甚至他衛王府昨夜的大火,也是自家父皇差人所放,只因,昨日狩獵之事是他百里鴻昀組織,從而牽扯出了這般是非,自家父皇震怒難耐,連帶降罪,是以,便怒不可遏的想將他百里鴻昀滅了?

他並未立即言話,所有的思緒跟著層層起伏,越想越遠。

東臨蒼也未再多言,僅是安然靜坐,那深黑平靜的目光在百里鴻昀面上掃了幾圈後,便垂眸下來,修長的手指極是自然的端了面前矮桌上的茶盞,淺淺的飲了兩口。

正這時,百里鴻昀終是回神過來,面上還掛著不曾及時壓下的複雜與驚疑,隨即薄唇一啟,再度低沉沉的道:“東臨蒼,即便你這話有理,但也僅是猜測而已,父皇那裡,也僅是可能對本王不利罷了,但……”

不待百里鴻昀後話道完,東臨蒼便平緩幽遠的接話道:“王爺也說是可能了,是以,如此猜測,自然也有幾分可信的。太上皇雖看似隱退,實則,則是仍舊掌控著整個大英,權勢滔天。而這國都城池,乃天子腳下,太上皇更是四方掌控,處處也都是太上皇的密探眼線,國都內每日發生之事,事無鉅細,太上皇都該是瞭解得一清二楚。是以,國都內出了什麼大事,自是瞞不過太上皇的眼,許是誰心懷不軌,誰對某些事大肆動了手腳,誰是某些事的幕後黑手,許是太上皇早已知曉呢。”

說著,嗓音自然而然的挑高半許,“是以,在下也斗膽懷疑,太上皇遲遲不給皇上定得死罪,其一,許是顧念皇上,無心真正要皇上性命;其二,便是皇上知曉實情,從而,因著知曉皇上本是無罪,太上皇才未能真正判皇上死罪。”

最後一席話,看似說得隨和,但卻是話中有話,略是有些含沙射影之意。

這話一出,百里鴻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