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鳴一大吃一驚:“還升?今年他已升兩回了。”
“不夠。”徐珏道:“雲昭如今得他重視,皇帝已起了其他心思,升官倒是其次,只怕是想讓他歸回皇家。”
鳴一震驚得一時無言。
“若是換成旁人,或許堵不住悠悠眾口,可是雲昭的話,他能力出眾,莫說江陵,就算放在黎國,也是拔尖的人物。”
鳴一道:“公子對他讚譽很高。”
徐珏默了默,半晌,說:“她的眼光向來不差。”
鳴一今年不過十六,到底年少,不懂他的話,想了半晌,說:“雲昭放著姑娘這麼好的姑娘不要,納一個粗鄙狹隘的齊飛燕為妾,這也算眼光好?”
徐珏上下看著他,隨即又伸手摸了摸他腦袋,唉了一聲,搖搖頭進屋去了。
鳴一丈二摸不著頭腦的尬在原地,還喃喃道:“我說的哪裡不對麼……”
睿王親自去了府衙大牢,將朱洪源請出大牢,又帶著隨從從側門而出,去請教城內的大夫,詢問疫病的治療法子。
睿王這個人聰明勁雖然不足,但有一個優點,就是能聽進去諫言。
朱洪源雖然對他心有不滿,但他職責所在,依舊帶著士兵駐守城中安全。
離旭也真是夠拼命,全副武裝去了難民所外,轉了一圈,吩咐道:“別讓他們餓著凍著。”
話說完,人又跑到醫館去了。
訊息傳來時,顧明珠愣了愣:“你說,離旭不顧知州門口鬧事的百姓,守在了醫館內?”
“是。”
顧明珠站起身,沉默不語。
月言進屋,便瞧見這麼個詭異的情況。
她左右看了一眼,說:“這是怎麼了?”
春宴便又將事情說了一遍。
月言聽完也沉默了,片刻後,說:“這主意,不像是他能想出來的。”
顧明珠笑笑,只是看著並不大高興:“確實不是他能想出來的,朱洪源那樣的性子,就算恩怨再死,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蕩州有他在,便起不了太大的亂子。”
月言靜靜道:“他或許已猜到知州門口的百姓裡有異,知道睿王此刻百口難辯,索性不理會,先將疫病控制住,疫情一退,難民事了,門口的百姓自然退散,所有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還博得個仁愛的名聲,四兩拔千斤,果真是厲害……”
月言看向顧明珠,見她深思默言中,道:“小姐。”
“說。”
“要如何做?不然我們一把火將難民所那邊……”
顧明珠倏然抬頭,月言話音戛然而止。
顧明珠忍了忍,才道:“往後這種話,莫要再說!”
月言垂下頭去:“是。”
她想了想,又道:“既然小姐不願意用這個法子,那我們只能利用韓碩那邊,伺機趁亂而動。”
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
春宴出去了。
顧明珠才看向她,道:“我知道這法子好,難民所一破,城中定然暴亂,到時候不管什麼法子都救不了離旭的命。可是月言,你這般聰明,應該知道這麼做帶來的後果,難民一旦逃竄,蕩州便成了疫城,到時候死的便是千千萬萬人,我雖厭惡朝廷,卻也不能將這些百姓的命當做螻蟻一般。”
月言道:“是我的錯,我同春宴一塊去。”
她扭頭出門去追春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