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十年,大唐逐漸由盛轉衰。天子老年昏聵,色令智昏,致使奸佞小人當道不說,敵國同樣對大唐江山虎視眈眈。
公元755年的空氣之中,總帶著股山雨欲來的味道。
似乎是已經有了什麼徵兆,沈墨衣總覺得最近的山莊顯得人心惶惶的。
雖然她歷史不大好,不過因為自從建國之後,歷史就沒什麼新鮮的內容,不是國家領導人去這個國家訪問了,就是去那個扶貧了,沒什麼好背的,所以這種古代史內容還是佔了歷史教科書的大部分,“安史之亂”這個名詞她還是很熟悉的,更別提劍三的背景就是安史之亂前後的大唐。
當然,時間點是握不準確了。不過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
於是沈墨衣旁敲側擊的問葉英,最近到底怎麼了?
沈墨衣是什麼德行,葉英再清楚不過了。這位撩貓逗狗拐騙別人家小孩兒樣樣都行,唯獨一涉及家國天下的大事,聽個三五句就能困得睡過去。此時居然能問出來,那說明,應當是真的要出什麼事了。畢竟沈墨衣來自未來,知道的東西,要比他多多了。
葉英回的很直接:“夫子是知道什麼嗎?”
沈墨衣沒想到他這麼敏銳的察覺了,糾結了片刻,卻不知道怎麼說。這些年她不是沒想過伸手撥動一下歷史的鐘,然而不管她做過什麼,小的變動還好,大的歷史總會陰差陽錯的再次回到自己應該的軌道上,就算彎成了曲別針,也能再直回來。
沈墨衣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比喻有點扯淡,但是意思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安史之亂,可以說是唐王朝由盛至衰的重大轉折點,沒有這一役,或許唐朝還會傳承個百八十年,往後的歷史說不定就全部亂套,至此之後,有沒有沈墨衣這個人都兩說了。
所以她嘆了口氣:“你知道我不能說。”
葉英沉吟片刻,沒有為難她,道:“確有異動。不過夫子請放心,各大門派已經動了起來。即便我輩中人為江湖草莽,也不願見家國處於風雨搖曳之中。”
沈墨衣越發擔憂了。
她還記得之前自己看過的,一些古時候描寫安史之亂後各大門派的文字:天策折戟,萬花絕響,藏劍不復,純陽雪深,七秀水止珠沉,唐家堡僅剩婦孺,五毒蝴蝶泉漫血,少林空留殘寺向斜陽。
她也記得血戰天策,火燒晴晝海以及無數還沒來得及出資料片的副本,在當時她還可以唏噓過後開荒推本,但現在她只覺得一陣恐懼。
“葉英!”沈墨衣一把拽住葉英的袖子,“你……你願意放棄心劍嗎?”
葉英一怔,低頭用鼻尖蹭了蹭沈墨衣的臉頰:“夫子怕了嗎?”
“只是……有種不祥的預感。”沈墨衣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定然不會答應,但是……總想著試試。”
沈墨衣自嘲一笑。沒想到灑脫了半輩子,到了中老年,卻變得如此婆媽、患得患失起來。
葉英沉吟片刻:“家國有難,大敵當前,若是葉英因一己之私,苟且偷生,眼睜睜看著萬千同胞血濺沙場而無動於衷,那夫子會不會後悔,嫁與葉英。”
沈墨衣沉默了。若是葉英如此,那葉英還是葉英嗎?他為了藏劍山莊的存亡能捨去一雙眼,那為了家國存亡,捨去性命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只是……她難以接受罷了。
葉英摸摸她的臉,道:“我答應夫子,若是此劫得以平安度過,便將山莊傳於葉暉,與夫子找個地方隱居如何?”
沈墨衣眷戀的在他掌心蹭了蹭:“記住自己說的話。”
葉英低頭親親她的唇:“對夫子的承諾,葉英一向銘記於心。”
沈墨衣有點不過癮,拉著葉英的領口往屋裡走。
這麼多年夫妻,葉英幾乎是立刻猜出了沈墨衣要做什麼,耳根一紅:“夫子,現在還是白天!”白日宣淫,不太好吧……
沈墨衣搔了他眼睛一下:“對你來說白天黑夜有差別嗎?”
葉英沉默。夫子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
即便做了很多心理準備,但安史之亂真的爆發的那一天,朝廷以及各大門派均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天策府作為朝廷的衛隊,身先士卒,副統齡秦頤巖、總教頭楊寧戰死沙場。
訊息傳到藏劍山莊的時候,老莊主葉孟秋和葉英等人,均是獨坐了許久,連沈墨衣聽聞也不甚唏噓。楊寧她不認識,但是秦頤巖她卻是見過的,那個以兩頭羊換了葉英所鑄武